“那个修士,是我命中的劫数。那人对我的好,与养父他们的不同,我曾以为那就是他们口中甜蜜幸福的爱情,于是我犯蠢了,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恋爱了,毫无保留地掏心掏肺地对那人好。
“结果……你们都知道了。那人对我好,起初是因为只有我能救他,而他之后对我好,是因为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
“人嘛,即便陷入的是自以为是的爱情,也会变得很盲目。我以为爱一个人就应该开诚布公,毫无隐瞒,于是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他,甚至连珍贵的凤凰泪及其传说,我都一并说了。
“云皓你知道吗,凤凰泪其实有两种。一种是凤凰自愿落泪,那种能解天下至毒,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另一种,则是痛到极致被逼出来的眼泪,说白了,就是血泪。那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确实如传说那般,能帮人实现任何愿望。而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永堕人间,享受人间疾苦。”
谛说到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显然是在自我嘲讽。
云皓见着心疼,忍不住道:“别笑了,你要难过就哭,我们都在呢,保证不笑你。”
谛徘徊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滑落,哭得无声无息,哭得凄美惹人怜。
云皓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却什么都没说,只在他哭得差不多的时候递过去一张手帕,“擦擦。”
谛擦了擦,把手帕折好,不经意收进了袖兜里,问云皓:“你知道他是怎么逼我落泪的吗?”
云皓看着他,实话实说道:“其实并不想知道。”
挖朋友伤疤这种事,哪个人做得出来喔!
除非已经看淡一切,可显然谛还没到那个程度。
谛看着自己刚才一直被云皓捏着的手,深呼吸一口说道:“那人不知从哪习得一门邪术,能禁锢人的修为。他封了我的修为,把魔气引入我的身体里。”
他抬头看云皓,“云皓,你大概不知道魔气腐蚀身体内脏时有多痛吧。”
这问题显然不需要回答。
云皓于是没回答,蹙眉回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