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绥自然也看出来了,但他没有感到任何开心和欣慰,反而是蹙紧眉头,一脸复杂地看着摊开在宽敞桌面上的本子。
字写得很认真,但却不是林安安写的。
因为年纪小的关系,林安安的笔触不可避免地带着点稚嫩,还有点歪斜,所以他很难控制字的大小,而且横竖勾也写得不是很利落,所以带着点幼儿写字特有的圆乎乎胖滚滚的特点。
但是现在本子上的,虽然有着同样的不熟练带来的歪斜,但横竖弯勾都十分有力,对用笔的力量控制显然不是一个幼儿刚有的水平。
可这间房子里,除了林安安就只有自己和妮妮,既然不是林安安写的,自己也没有进来过,那么这满篇写着“宴绥”两个字的田字格,到底是谁写的呢?
宴绥搂紧怀里的林安安,满纸的“宴绥”两字此时好像突然带上了点那么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他抿唇快速合上桌上的本子,抱着林安安快步走出书房。
所以,那天晚上的黑影原来真的不是他的错觉,而且最要命的是,它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书桌旁,本来抱着满满自信,期待着宴绥反应的年轻小鬼,此时皱着眉不满地看着快步走出书房人的背影。
甘乐一时愣在原地没有跟上去,气呼呼地看着桌面上被合起来的本子,对比这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写得更好些吧!
联想到之前电梯里,宴绥对自己精心的打扮支支吾吾的样子,甘乐更气了,宴绥这都是什么审美?愤愤地挥手,已经合上的本子无风自动,又摊开在了满是“宴绥”两字的那一面,然后头一次的,在还不到白天的时候,甘乐难得没有黏在宴绥的身边,而是提前翘班,回到了医院的众鬼根据地。
下次,他绝对绝对要想个办法让宴绥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
虽然心有不安,但宴绥面上不显,两人一狗安安稳稳地吃完了晚饭,涮洗完毕后,宴绥信守承诺地带着林安安和妮妮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