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白净的脚趾,笔直修长的小腿,精瘦的腰肢,甘乐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有股难耐的痒意,他想控制自己移开眼睛,但视线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继续上移,掠过胸膛,停留在精致深凹的锁骨上,再往上就是仰着头从而微微紧绷的脖颈,他看见那个突出的小巧喉结正在颤动。

“你,还好吗?”

“身体,伤口还会痛吗?”

瞳孔瞬间骤缩,甘乐看见那两片殷红的唇瓣开合,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他能感受到这人不加掩饰的直接的关切,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街头流浪的一个冬夜,一个老奶奶曾经给过他一碗粥,很平常普通的味道,但对他来说却珍贵无比,足以让他抵御随时会要了他性命的寒冷。

宴绥就像是他寒冷人生里的一碗热粥,在旁人看来,宴绥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举动,对甘乐来说,都是一个寒冷冬夜里的一次救赎。

可能这就是他对宴绥的执念。

“滋滋——”

头顶的浴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电流的滋滋声预示着光亮可能马上就要回来。

宴绥马上就能看见自己。

这个念头一下子跳出在了甘乐的脑海里,没来由的,他感到有点慌乱,或者说,在知道了自己的执念后,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宴绥,况且他现在完全没了体面,还像个变态似的半果着身子。

“我要走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