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索了一晚之后,张浩天便作出了决定,让自己成为古惑仔中的一员。
在c市,由于他过早地显露了身手,很快就得到了苏志高的赏识,并成为他的核心成员,对于最基层手下的生活状况几乎是不了解的。而他要登上巅峰,就必须懂得每一块山石的习性。知道他们想什么,要什么,才能够掌握他们,然后驱策他们,所以,自己只能接近他们。
于是,他开始改变自己成熟稳重的形象。头发留长了,还染了几绺黄色,穿着也多了几分特异不羁,一付古惑仔的模样。而且也知道了一些道上的行话,比如说开片就是打群架,劈友就是用刀砍人,撇就是撤退,点相就是认人,雷气就是义气,大耳隆就是放高利贷的人,25仔就是卧底,鱼蛋档就是卖淫的地方,档口就是看的场子等等。
在上个月,他终于认识到了一群古惑仔,一共有八人,都是附近贫穷人家的孩子。有一半来自单亲家族。不过还没有参加帮派,以一个绰号叫“五筒”的年轻男子为首。过去这些人靠着小偷小摸或者到学校下暴捞些钱花。
前段时间,西边的“工人公园”里开了一家露天舞厅,由于收费便宜,生意不错,五筒就带着一班兄弟去找到老板要了每月三千元的看场费,算是有了固定收定。
这样的小生意,真正地大帮派是看不起的,不过附近另外还有一帮由一名绰号叫大狗的人带领的古惑仔看着眼馋,想要抢过来,于是就发生了好几次争斗,张浩天插手了一次,帮着“五筒”打跑了“大狗”,只是说自己叫做“阿狼”,来自南方乡下,听人介绍来这里当保安,不过后来和经理吵了架不干了,现在一个人乱混着。
那“五筒”是因为头发剃得怪异,一团一团的像麻将中的五筒而得名,虽然和他表面亲近,但还没有把他当成真正地兄弟,平时弄的钱,自然就没有他的一份了。而来叫他的这个黄色短发青年叫做王彬,绰号就叫做“黄毛”,家住在张浩天租住房的不远处,父母在他八岁那天就离异了,他跟了父亲,不过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不在家,是爷爷和奶奶带大他的,为人倒是热心,在“五筒”一帮人中,与张浩天的关系最好。
没过多久,王彬就带着张浩天跑到了“工人公园”里。
这一带原来有一个大型的工厂,这个公园是给工人们休息的地方,随着前些年的破产下岗之风,工厂完了,工人们解散自谋生路,这公园也荒废起来。现在有人利用公园里地一大块空地搞了一个露天舞厅,而这个露天舞厅有一些年纪在三四十岁以上地舞女,做一些低廉的情色服务,由于成本低,附近地民工与老光棍又多,舞厅的老板靠抽成与茶水费还是赚了不少钱的,每月三千元的看场费自然愿意拿出来了。
还没有到那露天舞厅外,就见到一群青年男子拼命地跑来,有的手里还拿着棍棒。
这群男子自然是“五筒”一帮人了,王彬见到,立刻转身道:“妈的,打输了,阿狼,我们快撇,别让大狗的人追上来了。”
张浩天熟悉了g市的一切,已经有了崭露头角之心,现在正是机会,那里会放弃,便一挥手道:“慌什么慌,大狗的人还没有追上来,出来混,怎么个个的胆子都像老鼠一样。”
他的话,隐隐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王彬听了,第一个停住了脚步,咬着牙高声道:“操,我们每一次有生意做,大狗都要带着人抢过去,不过我们太没有种了,一开片见到他就要跑,阿狼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再像老鼠一样了,别忘了。上次阿狼还帮着我们打跑过大狗哩。”
随着王彬的声音,另外几名古惑仔也纷纷停了下来,却一共有六人,王彬看了看,就道:“五筒呢,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有一个二十来岁,留着小圆头。身体高大,胖乎乎地青年道:“大狗刚才带着人来,指名点姓的要砍死五筒,五筒见他这一次带的人特别多,第一个就往东边跑了,而我们……我们当然不能再留着白白捱揍。”
说话的这个胖乎乎的青年,张浩天认得,叫做吴典文,因为胖乎乎的有些像熊猫。因此绰号就叫做“熊猫文”,虽然身体高大肥壮,但胆子却不怎么大,便拍了拍他的肩道:“熊猫文,大狗这一次带了多少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