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很快向着正面的一间屋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老秦,老秦,我们家来远客啦。”
说话之间,便见到那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色汗衫,身材瘦高的一个老大爷,虽然脸上有些老年斑了,但从行动举止上看,精神也是不错。自然就应该是白蝴蝶亲侄子秦长印了,年纪大约在七十来岁上下。
张浩天立刻走了过去,向着秦长印伸出了手,笑着道:“秦老先生,你好,我叫张浩天,是受人之托,特意到宁秀镇来的。”
这时,那白白胖胖的老大娘便将他的来意说了一遍,那秦长印听了,也露出了笑容,说院子里阳光太盛,让他到里屋说话。
跟着那秦长印进了一间屋子,却见是一间会客厅,屋子里的桌椅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檀木所制,但雕工细腻,做工结实,从成色上看,至少有数十年的历史了。
那老大娘去泡好了茶,便坐在了秦长印的旁边,望着张浩天道:“小伙子,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啊,到底受过二姑什么大恩?”
张浩天已经看出这老大娘是一个贪财之人,这事就好办了,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师父叫做柳靖,旧社会的时候曾经在上海滩混过,当时他还是一个卖水果的少年,有一次无意中撞上了一个恶霸,结果那恶霸要他赔很多钱,我师父当然拿不出来,那恶霸就朝着死里打他,当时正好被秦女侠遇上了,出手惩治了那恶霸,还给我师父介绍了一位上海滩的武术名家学艺,从此改变了我师父的人生,所以他一直记得这个大恩,打听到秦女侠是宁秀镇的人,想要过来打听她地消息,只是后来在一次打斗中下肢瘫痪,再也无法行走了,心中一直引为遗憾,因此在临终时才会给我这个遗命。”
听着张浩天地话,秦长印完全没有怀疑,而是点了点头道:“是啊,当年我二姑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劫富济贫,还打过日本鬼子,做过政府地大官。我们这一带地人,提起我二姑来,没有不翘大拇指的,到现在都还有人说她的故事哩。”
对于白蝴蝶的事,除了让张浩天替自己雪耻之外,在吕东杰的嘴里是很少提的,听到宁秀镇这些人都在称赞她。张浩天忍不住道:“秦老先生,你能不能多说些秦女侠的事情让我知道。”
白蝴蝶是秦家地骄傲。这秦长印听说张浩天想知道她的事迹,精神顿时来了,道:“说起我这位二姑啊,实在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宁秀镇姓秦的人虽然多,但当时我们家是全镇所有的姓秦的人中最穷的,我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可是只带活了我爸与二姑两个,就算是这样,一年到头的苦干还是养不活孩子,在我二姑十岁那年,就卖给了镇子里的一个老地主做丫环,谁知两年之后,那个老地主见到我二姑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就打起了她地主意。想要强暴她,但在他把我二姑拉到屋里想要不轨的时候,我二姑用剪刀刺伤了他的眼睛,然后逃了出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二姑算是幸运的,就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马戏班,那个马戏班的班主见她人长得好看,能够帮自己赚钱,就把她收留下来,还教了她软功与飞刀绝技,我二姑人聪明,又吃得苦,很快就把这些功夫学会了,由于她人漂亮,动作灵巧。表演的时候又总爱披着一件白披风。就像是一只蝴蝶一样,所以班主就给她起了一个艺名叫做白蝴蝶。”
听到这里。张浩天点头道:“哦,原来白蝴蝶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不过听说她后来开始独来独往,劫富济贫,杀了不少地恶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的吧?”
秦长印“嗯”了一声道:“在我二姑十七岁的时候,她在行内的名气就很大了,不过有一次到一个县城,有一个保安团的团长看上了她,强行要娶她作妾,那班主不敢得罪那个保安团的团长,只得答应了,回去求我二姑,让她应允这门亲事,否则地话,整个马戏班立刻就会惹来大麻烦……”
张浩天道:“白蝴蝶一定会答应,而那个保安团长也一定会倒霉了。”
秦长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二姑很干脆的就答应下来,然后给班主磕了三个响头,答谢他这几年来的养育与授艺之恩,只是让他带着马戏班出了县城后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时他说得渴了,喝了一口茶,又道:“我二姑让那保安团长热热闹闹地迎娶进了家门,可是到了晚上洞房的时候,忽然拿出了事先藏好的匕首,一刀就割破了那个保安团长的脖子,然后去找了些金银珠宝,连夜离开了县城,回到了宁秀镇,做了一件当时震惊了省城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