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好些在警方那里都有打架斗殴的案底,自然不会留在这里,不过罗毅就不一样了,看他身上染血的样子,刚才定然也参与厮斗了,只是本人应该没有受什么伤,否则的话,警察也不会马上带他去问话。
张浩天立刻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工友维权部”两个律师之一的冯友良过来,让他立刻赶到附近的派出所去把罗毅保出来,跟着就和顾书同上了那女清洁工说的六楼。
六楼是这医院的住院部,此时处处都有打斗流血的痕迹,两人找到了那些民工住的病房。
走进去一看。却见这里是一个七人间的大病房,环境相当地差,各个病床上都躺着人,而旁边陪护的既有六十岁以上的老者,也有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都甚是朴素,自然是病床上受伤民工的亲属,此时他们正围在一起,人人脸上都流露着惊恐之色,显然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害怕。
当知道张浩天与顾书同是“工友维权部”地负责人。这些人立刻围了上来。向他们不停的感激,有一个老奶奶甚至跪下来一边流泪。一边连连叫他们“恩人。”
虽然知道这些民工受了委屈,可是当张浩天了解到了所有的情况,心中也是更加恻然,在这个病房里,住的全是当日被蔡成砍伤的民工,其中有三个被砍去的手,最严重的一个两只手都没有了,由于送到的这个“蓝天医院”医疗条件有限,只有一个接上去了,其余的两人都将面临终身残疾的恶梦,除了这三人之外,另外地四人受地伤也极为重,特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民工,右肾被捅了一刀,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渡过危险期,单是他一个人,已经花去近十万元了。
张浩天也贫穷过,当然知道这昂贵地医疗费对于一个穷困的家庭意味着什么,没有钱,只能放弃治疗,而且还会背负一生不知道能不能偿还得清的巨额债务,整个家庭可以说是已经遭到毁灭了。
在病房呆了一阵,张浩天与顾书同就准备回去了,可是,就在他们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十来个老少男女齐齐的跪了下来,向他们磕头感谢。
张浩天没有去一个个的去扶他们,而是带着顾书同立刻离开,这样他们自然就会起来了,他此时深深的体会到,这就是弱势群体,他们只能用下跪的方式来乞求帮助来感谢帮助,在正常的维权渠道已经变得没有可能的情况下,自己这个“工友维权部”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指望。
说实话,在生念头做这个“工友维权部”时,张浩天首先想的是自己的发展与未来,想的是如何借助大众的力量与s市的各个帮会抗衡,可是,当他真正的面对了这些无助的弱者,看到了他们眼神中的无奈与卑微,内心深处却不由得涌动了更多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圣人,但是,他会尽最大的可能做一个好人,哪怕他浑身都是黑的,可是一颗心却保持着火红赤热,也能够无愧今生了。
虽然明知这样的事情太多,以自己的财力是无法全部帮助的,但在出医院的时候,张浩天还是去收费处用银行卡根据七名民工伤势的严重程度转了共二十万到他们的账户上去,心中却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蔡成和他背后的堂哥把欠这些民工的钱吐出来,并对他们日后的生活有一个交代。
回到“天宏宾馆”的办公室,在傍晚的时候。冯律师就带着罗毅回来了,而张浩天已经决定给罗毅摊牌,便让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罗毅进来后,还没有等张浩天问话,就一个劲儿的大骂警察无用,不去抓主使此事的蔡成,反而对自己不停的盘问。就像犯罪的是他一样。
对于警察,其实张浩天却有自己的见解。他们绝对不是无能,可以说大多数地人办事能力都是不错的,撇开其中一些与锤子党有关系地不说,就算是他们想秉公执法,可是对于执法部门来说,一切都是要讲证据的,而现在的黑帮分子要做什么事。又岂会有证据留下。要快速的破案,大多数只能采取两种手段,一种是重金收买,让知情人开口,第二种就是刑讯逼供,可是这两种办法,第一种费用难以申请,而第二种太冒险。搞不好就有被人投诉丢公职的危险,因此如果不是上面挂牌限期督办的案子,谁会去多事,因此,对于警察是无法要求太高的,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也是打工仔,同样需要安稳地生活。
听着罗毅发了一阵牢骚,张浩天就和他一同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见了已经换了一件衣服,道:“罗大哥,今天你没有受伤吧。”
罗毅立刻摇头道:“没有,妈的,那些杂种太嚣张太卑鄙了,居然敢跑到医院里砍人,张总。要不是你派了人在那里守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是砍翻了两个。不过刀是他们的,算是正当防卫,而且有人作证,警察关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