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什么精妙的刀法招式都是没有用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睁大了眼睛,看准每一条狼扑来的势头奋力挥刀,要是有几头狼同时扑来,那就左右翻滚闪避,体力在急剧地消耗之中。
过得一阵,又有两头狼死在他的短刀之下,狼群只剩下一半了。这时,余下的狼开始退缩起来,围着他虽然张着大嘴,露着利齿,却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其中一头最健壮的狼发出了“呜呜”地声响,然后转头离去,其余的狼立刻跟着走了。
张浩天后背前肩都中了狼爪,整个上身都是血,每一次挥刀都牵扯着伤口,痛得快麻木了,只是在咬着牙苦苦地支撑着。见到剩下的狼撤离,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张嘴喘气。
经过了这次地遭遇,他深深地体会到,狼的确是比人难付。以他今日的身手刀法,就算是与二十名学过剑道的日本武士硬拼,赢得也没有这么吃力。要知道,狼的身子很低矮,不易砍杀,扑来地速度又太快,完全没有什么招式可以用,只能进行最原始地近身搏杀,对付这些凶残的家伙,还是用枪在远处就解决来得痛快。
正躺着,周雪曼已经从树上滑下来蹲在了他的身边,看见他穿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鲜血还在不停地流着,咬了咬牙,从他手里拿过了刀,跑了开去,不一会儿,却拿着一些布条过来了,竟是他们裹身子的毛毯。
让张浩天坐起来,将穿的蒙古袍解开,露出赤裸染血的上身,周雪曼就拿着布条给他包扎起来,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动作重了,弄痛了他。
过了一阵,张浩天几乎被裹成了一个粽子,一条毛毯已经用得差不多,他站起身来,苦笑着道:“这下更糟糕,少一条毛毯,我们晚上就更冷了。”
周雪曼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伤口,没有消毒,也没有涂任何的药品,要是发炎,会非常危险的。”
张浩天没有说话,却拿起短刀,剖开一条灰狼,割下一些血淋淋的肉块来,然后用剩下的毛毯包上,与短刀一起装进了布包里,然后靠在了树干,将用来搭帐篷的毛毯解了下来,招呼周雪曼与自己一起盖上,闭上眼睛道:“雪曼,我们刚刚经历过一次危险了,不过已经平安无事,未来会怎么样不要去多想,好好休息,明天赶路。”
周雪曼紧紧的偎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次我都会化险为夷,浩天,谢谢你,平常的时候,我总觉得比你大,比你成熟,可是一到危险的时候,就不知所措了,我或许真的不适合警察这个职业。”
张浩天实在累了,没有睁眼,微微一笑道:“别的女警察遇到这些事不会比你镇静多少的,雪曼,别说了,快休息,现在我们不能再浪费精力,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周雪曼“嗯”了一声,知道他累了,果然没有再说话,望着张浩天一张疲倦而刚毅的脸,长久地凝视着,过了好一阵,才重新靠在他没有受伤的前胸合上了眼睛。
天,渐渐的亮了,在草原的东方,先是从云层里透出紫色的霞光,没过多,一轮火红的太阳在云中升起,向周围喷发出耀眼的光焰。
张浩天睁开了眼睛,感觉周雪曼还靠在自己的胸前睡着,就轻轻地推了推她道:“雪曼,醒一醒,我们应该赶路了。”
然而,在他的轻推之下,周雪曼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张浩天一愣,以为她睡着太沉了,就再推了她一下,道:“雪曼,别睡了,快醒醒,在天黑之前,我们要尽量赶到前面的湖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