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天知道,他口中的阿尔敦愣王爷必然就是四大王族的继承人之一,怕巴雅尔起疑心,便漫不经心的道:“哦,现在蒙古还有王爷吗?”
听着张浩天的语气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话,巴雅尔立刻道:“怎么没有,我们这里的王爷多着哩,不过你一个外人,不要打听这么多,快去洗澡吧。”说着往不远处一指。
张浩天这才见到,在离自己左边十来米的地方建着一间用木板搭成了简单房,而隔着二十几米的地方还有另外一间。
巴雅尔道:“过去我们都在湖里洗澡洗衣服,可是后来水没那么清澈了,阿尔敦愣王爷就下了命令,不许部落里面的人在湖里洗澡和洗衣服,要洗澡就自己提水到澡房里去,凡是有违令者,要被脱了衣服打四十鞭子。小伙子,这是男澡堂,你快进去吧,里面有大木桶与小木桶,你用小木桶提水装进大木桶,就可以洗澡了。”
张浩天点了点头,大步走进了他说的澡房,却见里面果然有十多个半个高的大木桶,下面放着小木桶,另外每个大木桶旁都放着肥皂,便一手提着一个小木桶,到湖边提水,来回走了五趟,大木桶的水才装了一半,要是平常洗澡,当然是够了,但张浩天现在被淤泥糊得面目全非,又走了三趟,将水差不多装满,这才洗起来,心里却很担心周雪曼,现在对她来说,当然是吃药降温更要紧了。
抹着肥皂,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张浩天才将身体洗干净,用毛巾擦净之后,只觉浑身就像是充满了电一样精神,穿上巴雅尔给他衣服,却见是一套宝蓝色半新旧的蒙古袍,便走了出去,天色已经晚了,不过月亮甚是明亮,湖边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楚,而蒙古包那边,已经燃起了篝火,而且隐隐可以听到粗犷豪放的歌声。
巴雅尔还站在湖边等着他,瞧着他容光焕发的出来,打量了他好几眼,才一翘大拇指道:“小伙子,你长得真俊啊,身材也像个男子汉,只可惜不是我们蒙古的汉子,否则不知会迷死我们这里多少小姑娘。”
听着巴雅尔的话,张浩天心头却是一动,这巴雅尔阅历丰盛,常居此地,说不定会知道他身上血狼文身的来历,于是便道:“巴雅尔大爷,其实我很有可能是蒙古人,我给你看看这个,或许你就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便将腰带一解,分开双襟,顿时露出了胸前的那头染血的白狼王。
当巴雅尔见到他胸口上的文身,先是一震,眼中透着非常复杂的神色,仔细地看着,甚至还用手摸摩,但半天没有说话。
张浩天瞧着他神情有异,连忙道:“巴雅尔大爷,这文身是我从小就有的,你是不是看过这样的文身,知不知道它的来历。”
巴雅尔本来还弯腰看着,听着他的问话,立刻站起身子,脸上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文身,不过看起来好像是我们蒙古族的,小伙子,你到这里来,并不是探险迷路,而是想查自己的身世,对不对?”
在里面难得遇到一个懂汉语的人,张浩天不想隐瞒,便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听人说过,我的文身可能和你们这里的人有关,所以想来碰碰运气,巴雅尔大爷,你们这里有文身的师傅没有,我想找他们打听打听。”
巴雅尔答应了一声,道:“小伙子,你也饿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吧,这文身师傅的事,明天再找不迟。”
张浩天闻言,不再多说,但心里隐隐有个感觉,这个巴雅尔是知道什么的。
一路向蒙古包走去,张浩天故意找巴雅尔说话,刺探他的语气,但巴雅尔一直否认知道他胸口文身的任何线索,不过在谈话中张浩天也了解到,刚才救他们的那个小姑娘叫做哈斯其其格,在蒙语中是“玉花”的意思,她的父亲叫做苏合,是孛延部兰亚族的头人,而孛延部的首领,就是坐落在白音湖畔阿木尔城堡中的阿尔敦愣王爷。
说着话,便回到了蒙古包群,巴雅尔将张浩天安排进了一个蒙古包,让人端来了烤好的牛肉与羊抓饭,然后就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