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天暗叹一声,道:“旭日干,你的伤口还痛吗?”
旭日干笔直的站着,斩钉截铁般的道:“还痛,不过比起塔塔罗部人的仇恨来,这痛算不了什么,王爷,只要你下令,旭日干的左手,一样也可以杀死敌人。”
张浩天听到旭日干的话,眼中流露出了赞赏之色,再看看这一排四十几名塔塔罗部战士,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无畏的坚毅,便点了点头,大声道:“好,只要塔塔罗部还有一个人活着,都会让敌人害怕,所有的仇恨,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说了这话,他重新上了马车,让索梅高娃掀开帘,向着谷内行去。
缓缓而行,张浩天举目四望,在观察着谷内的防守,却见两侧山顶上每隔一段距离都站着背枪的战士,不过这些战士自然不是塔塔罗部人,而是来自莫尔根部。
不一会儿,就来到山谷内,却见过去的蒙古包少了许多,在偌大的山谷里显得甚是稀疏,一群孩子在嘻嘻哈哈的玩闹着,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晚经历的一切。
索梅高娃低声道:“王爷,孛延部人临走的时候,把我们所有的蒙古包都烧了,里面的东西也全部烧焦,现在这些蒙古包,是阿茹娜公主让莫尔根部的人送来的,一半给他们的战士住,一半给我们,现在要两三家人挤在一起,而且各种物品都很缺乏。”
张浩天闻言,咬了咬牙,然后道:“你怎么不给我说,塔塔罗部的银行账上不还有钱吗?”
索梅高娃道:“你受了伤,烦恼的事我们不想告诉你,塔塔罗部虽然还有钱,可是这段时间蒙古人又开始排华,中国人都不敢到木伦来做生意了,这样一来,物资紧缺,孟和老爷只能去乌兰巴托想办法。”
蒙古人对中国人向来是不怎么友好,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大小不一的排华行动,殴打中国商人,抢夺中国物资,政府为了赢得选举,也不会认真制止,而由于蒙古的物资与生产工厂极度缺乏,当中国商人退走之后,又会假惺惺的谴责国内的暴力行为,欢迎中国商人重新进入蒙古,而中国商人向来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虽然屡次受损,可一旦风声过去,又会重新涌回,直至下一次排华行动出来。
这些事,张浩天是知道的,但想不到在塔塔罗部最需要物资的时候却遇到了,只可惜无法与在乌兰巴托的孟和通话,否则他会下令,无论东西有多贵,都要马上买来,塔塔罗部的银行账上现在还有八千多万美元,供几百人用,是足够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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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行进着,就见到穿着灰袍的乌恩其与穿着白袍的阿茹娜公主从一个大帐篷里走了出来,赶车的莫尔根部马夫连忙将金色大马车停下。
乌恩其与阿茹娜公主一起向车上的张浩天行了礼,由乌恩其道:“王爷,我和阿茹娜公主正在大帐里商量一件要紧的事,没有出谷来迎,还请你恕罪。”
张浩天望着乌恩其,只见他头白花白,容光枯槁,比过去明显的更瘦了,此人虽然有一些贵族作风,但年逾七旬,还在为塔塔罗部尽心尽力,张浩天也是热流涌动,由人搀扶着下了车,然后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凝视着他憔悴的脸道:“大萨满,这里的一切有劳你了。”
谁知乌恩其却摇了摇头道:“不,谷里还能保持现在的局面,多亏了大王妃,王爷,你真正应该谢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