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曼望着骑在腿长身长,黑亮如漆,皮毛如缎的“尼斯格巴日”身上,比过去显得更加威武沉稳的张浩天,也微微一笑道:“我看他是来找你和索梅高娃的。”
听着两人说话,张浩天便知道经过一夜的长谈,周雪曼和阿茹娜与索梅高娃亲近了些。
其实他深知这三女的性格,周雪曼是成熟温柔,索梅高娃是稚气温顺,而阿茹娜则有着双重性格,就像“尼斯格巴日”一样,开始烈性倔强,但被驯服后则又温顺忠诚,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明白周雪曼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绝不会冒着触怒自己的危险与之交恶。
尽管这样,瞧着三女亲近,他仍然好生欣慰,也不说到底来找谁的,就笑道:“你们准备到什么地方去,我加入一个行不行?”
然而,此时阿茹娜与索梅高娃却对望了一眼,跟着阿茹娜笑道:“王爷,我和索梅高娃还有事。既然你来了,就由你陪着周姐姐参观一下玛木山谷吧。”
张浩天当然明白两女知道他和周雪曼久别重逢,彼此间有很多话讲,才故意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他的确想和周雪曼独谈,就点头道:“也好,你们去吧,晚餐吩咐厨子弄丰盛些,我们一起吃饭。”
阿茹娜与索梅高娃答应着,就骑着马回大帐去了。
张浩天与周雪曼默默相对,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见到前方两百米远的花圃,便道:“雪曼,那里有一个花圃,我们到里面去说说话,好吗?”
周雪曼“嗯”了一声道:“在这里你是主人,就由你作主吧。”
说着话,由张浩天带路,向着花圃而去,不过他瞧着周雪曼对骑马还甚是不熟,便让“尼斯格巴日”放慢而行,而周雪曼所乘的是阿茹娜特意让人准备的老马,行走间极是平稳,只要不在马背上故意东倒西歪,就不会跌下来。
没过多久,到了那花圃外,这花圃过去是诺普族的族长所建,只种植了两种植物,一种是草原上最普遍的“格桑花”也就是中国的杜鹃,而另一种则是冬天开的梅花,此时将进初春,梅花的花季已过,但还有一些疏疏落落的挂在虬枝之中,给玛木山谷增添着艳丽的色彩。
张浩天跳下马,然后去扶了周雪曼下来,任由两匹马儿在外,和她走进了花圃之中。
这花圃规模并不大,不过却是玛木山谷内最美的地方,因此专门有人打理,路径上的积雪都清扫过了,露出了青石路来,而张浩天很快就带着周雪曼到了花圃中间的亭子里,自从上次和阿茹娜在这里说话,孛延部与伊泰部的联军攻来,他再也没有到亭子里来过,如今绝对不可能再发生敌人忽然来犯的事情,而且一起来的又是他灵魂里最深爱的女人,心情当然是舒畅无比,走进了亭子里,用力呼吸了一下道:“啊,好香,想不到梅花都要谢了,还是这么香。”
周雪曼此时坐在了石凳上,微微一叹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浩天,你其实就像这梅花一样,现在的你,比过去成熟得太多了,这大半年的变化,实在是很大。”
张浩天坐在了她的对面,凝视着她清丽而略显憔悴的容颜道:“这段时间,最苦的是你,每天只能呆在一个地方,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周雪曼忽然展颜一笑,道:“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时候,我一直很想知道犯人被关在牢房里到底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现在总算尝到了,其实我应该感谢这段经历才是,今后等我们的案件澄清了,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我一定用得上这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