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帮有上五堂与下十六堂之分,下十六堂是各地域的分堂,而上五堂居于总部,分别是文雄堂、武雄堂,戒雄堂、仪雄堂,坤雄堂,其中文雄堂地位最高,负责管理帮中的一切人事调度,相当于万洪帮的坐堂及管堂,武雄堂则总管帮众的训练及军事行动,相当于执堂,戒雄、仪雄两堂和刑堂礼堂差不多,至于坤雄堂,便是凤堂了,不过在万洪帮中,凤堂的地位并不高,不在六大堂之中,隶属于坐堂管辖,但北雄帮则列为五大正堂之一。
张浩天听着这话,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叫司马真光的人,此人为北雄帮上五堂堂主之首,绝不是简单之辈,陈凌龙派他出来,事情自然非常重要。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司马堂主,真是幸会,不知陈少帮主派你来做什么?”
此刻,司马真光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帖子,沈进接了过来,然后上前几步,递在了张浩天的手中。
张浩天打开一看,却见上面用毛笔写着一排刚劲有力的大字“素闻张帮主刀法精奇,所向披靡。我亦自幼习刀,愿与一晤,十一月十五日上午九点,上海黄浦明珠园相候,带刀前来,放手一搏,生死自负。时有上海同道观战,望勿避缩。”后面的落款正是“陈凌龙”三字。
这个帖子,无疑就是一个战贴了,虽然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与陈凌龙碰面,但不想他居然会向挑战比刀。
高云知道这必是陈凌龙的挑衅,担心张浩天一时冲动上当,便站起身,走过来道:“龙头大爷,里面写的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张浩天将那战贴递到了他手中,而高云匆匆看完,脸色却凝重起来,将头伏在了他的耳畔,低声道:“浩天,千万不要上当,我早就听说这陈凌龙从小练习刀法,拜了好几位名师,手中一口龙形刀纵横无敌,死在他刀下的黑道厉害人物不知有多少,他想和你在上海决斗,然后让上海的黑帮老大观战,实在是居心不良。你若死在他的刀下,万洪帮与天狼帮群龙无首,自然不会是北雄帮的对手,就算你只是输在他的刀下,颜面也将无存,而他也将给上海各黑帮老大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深怀畏惧,一旦受到猛烈的攻击,就无心再战。”
然而,张浩天的嘴角却掠过了一丝冷笑,望着那司马真光道:“司马堂主,既然陈少帮主这么看得起我,我岂有退避之理,你回去告诉他,到时候我会准时赴约。至于上海的朋友,就要麻烦他去邀请了。”
陈凌龙之举,的确是有一劳永逸之意,担心张浩天会借故不来,因此才会派帮中最善言辞的文雄堂堂主前往,而一路之上,司马真光也想到了无数的激将之词,不料张浩天如此痛快地答应了,顿时暗暗心喜,他深知少帮主的本领,此战十拿九稳,若是在决斗中杀了眼前这位看来年青威武的龙头大爷,那么北雄帮很快就大业可成。
虽然高兴,但司马真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道:“早就听说张龙头是当今少有的青年俊杰,今日一见,传言非虚,那我这就回去禀告少帮主在上海恭候大驾。”
张浩天不想和他多说,一挥手道:“你回去吧,沈进,你替我送送。”
那沈进赶紧答应,便领着司马真光出去了。
等到两人离开,高云却是一脸忧虑的道:“浩天,我知道你的刀法很好,但你想过没有,陈凌龙敢找你生死决斗,必然有把握,你若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全局皆失了。”
张浩天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自己二十岁才开始练刀,至今不过十余年,而陈凌龙自幼习练,浸淫刀法已经超过三十年,但是,我若畏缩避战,日后有何面目在黑道上立足?”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现出了傲然之色,道:“更何况的是,这场比试,我未必就会输,若是能够击杀陈凌龙,那么将大大的挽回我们目前的劣势,增强南方黑道对我的信心,很难说是有弊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