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朋友在他们家住下了。
林小松夜里要去厨房给孩子冲奶粉,一夜得经过客厅五六趟,怕打扰到小情侣,他特地在沙发床边上悬了张布帘子。
布帘子后面,常常是一对交叠的身影,伴随着克制且放浪的呻吟,他听得面红耳赤,身体的某个地方像被掏空了一般,越发的单薄空虚。
好在,这样的日子在两个月后,以两人的分手而告终。
林小松暗搓搓地高兴,他那天格外勤快,帮刘阳拆洗了被子,隔天又把被子搬到阳台上晒了晒,擀面杖似的木棍使劲地敲敲打打,打掉了一整个冬日的荒淫。
这时候,已经接近四月份,暖气停了。他重新拾回了以前的日子——每晚坐在阳台边观望,抱着孩子跑下楼迎男人回来,然后给他端茶热饭。
彼此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男人似乎渐渐习惯了他的这份炽热。
刘阳有个朋友,以前也是开出租的,这些年去深圳发了笔小财。来过家里几趟,每回都腆着个大肚子,假的lv皮带束得老高,扎在粗腰脖子那儿,说话很虚,一张口就是这个工程那个买卖的,俗得有目共睹。
大款朋友总撺掇刘阳跟他一块去深圳做生意,并拍胸脯保证,一年之后连本带利翻两倍,刘阳不觉心动,很有跃跃欲试的打算。
但他自己又拿不定主意,隔三差五地问林小松:“小松,你在北市呆过,你说那种大都市挣钱真那么容易啊?”
林小松不愿他去,模棱两可地回:“不清楚呢,可能你那个朋友门路广。”
“他啊,说话太他妈夸张了,我只能信个一半。”
“你朋友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大城市真不好混,很累。”
刘阳笑了笑,没接话,心底差不多拿定了主意。
省城里呆了五年,安逸惯了,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刘阳对于一线城市的向往没那么大。
人人都爱钱,可也知道钱不好挣。
大款朋友多次劝说无用,后来也不怎么过来了,林小松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