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笑了笑,拿上罐子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握着问林小松:“这个能不能借我当烟灰缸?”
林小松不冷不热地说:“你把钱倒了放抽屉里。”
“我真拿去用了。”
“拿去吧。”
楚毅没怎么跟他开玩笑,时间太紧,明天下午的飞机飞青州,那边有个学术会议,他是主讲人之一,t是先前做好的,有几页数据亟待更新,今晚估计要忙到半夜。
他坐下来,点了根烟咬嘴边,提神醒脑。
十点钟以后,林小松把孩子哄入睡,一个人去卫生间搓巴搓巴洗了衣服,鞋子都没穿,抱着塑料盆就去了阳台,余光瞥清了楚毅,见这人打坐在地板上,叼着烟,吧嗒吧嗒对着键盘打字,神情专注。
易拉罐里已经摞了十来根烟蒂,男人就这习惯,写东西的时候喜欢抽烟,林小松老早就见识过了。
林小松放下塑料盆,仰头望了望晾衣杆,又低了头,弯身拿了件短袖出来,捏着两肩抖擞几下,准备套上衣架给挂上。
男人冷不防地出现在他身后,就差快贴上去,但是一开口,声音倒很正经,没别的意思,“够得着吗?”
“够得着。”林小松没回头。
“放这儿吧,我来。”
林小松闻见了淡淡烟草味,以及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汗味,想是客厅太热的缘故,他感觉上有些别扭,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楚毅推他到一边,直接从他手上拿过短袖,“去房间呆着吧,你老在这儿蹦跶,我静不下心。”
林小松觉得自己后背上负了一只火盆,深沉的热意,炙烤得无处遁形,他慢慢转了脚尖,跑了开去。
男人这才注意到小东西的脚,光丫丫的一对,在地板上踩出一串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