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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玉听罢,忙叹口气道:“臣死罪,死罪。”

太后却是朝怒气冲冲的张敬使了个眼色,而后嫣然笑了起来,她徐徐自座上起身,侧立两旁的女官会意,蹑手蹑脚地卷起了珠帘。

太后一身凤装,徐徐踱步而出,便见这满朝文武,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太后风淡云轻地道:“阴盛阳衰,才惹来这场灾祸的,是吗?”

曾玉吓得魂不附体:“臣不过是以天象而论……”

太后却压根不理会一个小小的钦天监的监正,美目似是会传情一般,含着笑意一闪,定格在了百官之首的一人身上:“赵王殿下以为呢?”

赵王已是年过三旬,相貌堂堂,身段修长挺拔,一身蟒衣,玉带束腰,显得器宇轩昂。

赵王只淡淡道:“娘娘,臣弟不懂天象。”

太后只是笑了笑:“是呢,曾卿家方才是内行,这种话,当然要借着曾卿家之口才能说。”

百官都噤若寒蝉,一言不敢发。

赵王沉默了一下,才又道:“不过臣听说,金陵那儿有奏,说是有一个叫陈凯之的生员胡言乱语,以鬼神之说,牵强附会,以至上天降下警示,才酿成今日这样的灾祸,金陵同知杨校已经下令捉拿那陈凯之,谁料到此生员胆大包天,竟是逃之夭夭,进了疫区……”

听到这里,太后的娇躯已微微一颤。

陈凯之这个名字,太后已是化作了灰烬,她也记得了。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他竟……进入了疫区。

那天瘟的可怕,太后岂会不知?

赵王一面说,一面看着太后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