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姐唱的比我要好百倍,也忧伤悲愤百倍。”朱建平回忆道:“她唱到这里,突然声音有些哽咽,抽泣了起来。我一听就慌了,忙问她伤心何事,她始终不答。单公子,我是个笨人,文采也是不通的,想了好几天,反复琢磨这诗词的用意,终于想明白了,蔡小姐应是伤心被掳掠到草原,想要回家了。”
单飞暗自叹口气。
“你听啊,她在诗中说自己被掳掠草原失节是身不由己的,她说的没错啊,这能怨她吗,可有人偏偏拿这事羞辱她,让她悲愤难言、屈辱度日,却没有人听她分辨。”
长长的叹气,朱建平道:“我想明白这点儿后,立即去见蔡小姐,对她说,承蒙她对我多加照顾,如果她想回中原,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却可以为她通风报信。”看着单飞,朱建平坦诚道:“单公子,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有点儿见异思迁,但我那时真的只是可怜蔡小姐的。”
“蔡文姬怎么说?”单飞不予置评。
“她听我这般说,呆呆的看了我很久,又流起泪来。”朱建平道:“许久,她才对我说,多谢我的好意,不过这件事并非轻易能够做到。我什么都不怕,说再难我也会尽力去做的。她很是感激,说难得我有这番心意,她需要筹备几日,烦劳我送信,我自是一口应允,蔡小姐为了感谢我,亲自下厨为我做了几道中原的饭菜。”
单飞感觉朱建平实在啰嗦,皱了下眉头。
朱建平又道:“就是这几道饭菜,让我发现了异样。”
单飞不想朱建平在寻常处突出奇笔,立即道:“为什么?”
朱建平一字字道:“那四道菜都是寻常的中原菜肴,可有三道却是沛国的饮食,有一道蕨菜炖肉,更是我最爱吃的,除了董小姐外,本无人知晓此事。”
单飞精神终有振作,谨慎道:“或许是有巧合?难道说蔡文姬心思细腻,为了感谢你,知晓你的来处,特意为你做了家乡的饭菜?”
“的确有这种可能。”朱建平道:“可我却从那道蕨菜炖肉中,吃出董小姐亲自下厨的味道。”
单飞沉默。
朱建平急急道:“单公子,你必定说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什么的,因为太思念董小姐,这才吃道家乡菜也感觉是董小姐做的,但我告诉你不是的,蕨菜炖肉有多种做法,董小姐做菜的手法独一无二,除我外,没有第二人知道。董小姐也亲口对我说,这道菜只会为我一人所做。”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丝羞涩的笑。
单飞一见,暗想这对恋人以往糖里调蜜的,自然有些不为外人知晓的小隐私,如此看来,蔡文姬突然做出董小姐才能做的菜的确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