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心中又气又心虚,毕竟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家小娘子安排的客人。可是为了维护周纾的计划,他只得一口咬定:“徐掌柜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周家的新茶何须请人造势?你大可以去祁家打听打听,也可以找方才那人问清楚!”
徐掌柜笑了笑,没反驳,只打算看好戏。
他们谈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李管事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本来还很热切的心情,顿时便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冷了下来。
周纾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掌柜,她保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正要开口,不知何时出现在徐掌柜身旁的祁有望,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众人被她冷不丁地出现给吓了一跳,徐掌柜更是恼怒:“你找死,吓坏我了怎么办?”
祁有望捂着胸口:“你别这么大声吼我,万一把我吓出毛病了怎么办?”
“你——”徐掌柜恼怒道,“你怎么倒打一耙?!”
祁有望笑嘻嘻地道:“是我倒打一耙呢,还是你血口喷人呢?”
徐掌柜见她一副毛都没长齐的模样,便雄赳赳地道:“你这个后生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血口喷人了?”
“你说那人是周家请来的托儿,你有何证据?若无证据,空口白牙的说出来岂非血口喷人?你也是商人,理应知道坏人信誉,该有多缺德!”
这么伶牙俐齿的对手,徐掌柜还真是难能一遇——他背后是信州的大家族,故而平日敢跟他吵架的人很少,而敢跟他吵的人,一般是他不敢还口的人。
祁有望又叹了一口气,很是惭愧地说:“其实我也不想理你的,毕竟与你这种人浪费口舌,会显得我特别较真!”
说罢,她抬头看着周纾,一副乖巧的模样:“其实我很和善的,从来不跟人吵架!这次跟上次,都是意外。”
周纾:“……”
李管事:“……”
李员外:“……”
且不说周纾与李管事,在场的人里,李员外也是认得祁有望的,毕竟她偶尔会跟着自家的父兄到他的茶肆来观赏斗茶。自然而然地,他也清楚这位祁家四郎君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刚才的话,也只能骗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