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才二十三岁,未来也说不准,四郎这口气松得未免太快了。”周纾道。
“下次开科取士是何时谁知道呢?少则三年,多则五六载。他并非什么惊世稀才,年纪越大,考中的概率便越低。况且,以陈家的现状,也很难支撑他继续读下去。”
祁有望说完,又觑了周纾一眼:“娘子不会怪我这么说陈家吧?”
“不会。”周纾微笑。
她不会介意祁有望说陈家的坏话,毕竟她为了干扰陈自在,也做了不少事,论罪恶程度,可比祁有望所言要深重些。
她同样不希望陈自在为官,因为一旦让陈自在有了为官这条出路,即使他不报复周家,也会步入歧途,牵连周家和祁家。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她不得不耍些阴谋诡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祁有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道:“今晚之前还得回城里,我先去看看来来睡醒了没。”
二人带着孩子先回祁家和方氏吃晚饭,只是这番回去,祁家上下却是一片混乱。
祁有望问一个仆役:“家中发生何事了,你们为什么都如临大敌一般?”
那仆役忙道:“三娘子小产了,如今危在旦夕。”
祁有望一懵,周纾神色也是一变,眼神盯着他,逼问:“娇娘她为何会小产?可请郎中了?稳婆呢?”
“全信州城最好的郎中都请过来了,所需的药材也一一备好,稳婆都在。可情况还是有些不妙。”
周纾将祁来来塞给祁有望,道:“我过去看看!”
祁有望“哎”了一声,也急忙跟了上去。
她们先后到了祁三郎所住的院子,里面反而比外头要有条不紊,原来是方氏亲自到场主持救治陈见娇的事宜。
祁三郎在外头走来走去,面色苍白,眼神也有些茫然。郭氏想劝他,又开不了那个口,倒是吴氏也在外头坐着,频频向屋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