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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的鞑子们也是一样,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脸上还是那种期盼和不耐烦交杂的神采。

张瀚转向周逢吉,低声道:“周叔,每次开市都是这样么?”

“当然不是,每次如此,烦不烦?”

周逢吉摇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走私的都是小商人,赚几个辛苦钱,从咱大同到宣府,再西到甘肃,哪没有走私的?小本生意,能做得什么大恶,这么多走私的,隔几月罚这十来人,哪管的住?无非是做一番好对上交代,万一出什么事,也能搪塞上官和朝廷。”

张瀚微微点头,心中若有所动。

果然如周逢吉所说,沿边几千里范围,向蒙古人走私的每日都是成千上万人,隔几个月抓十几个倒霉鬼打一通,无非是对上交代,这种官场手腕,其实后世也是一样的,没事不管,出了事各部门跳出来表现一番,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这时十几个走私汉商都被押到市场中间,几十个兵丁已经站着等候,张瀚看这些“商人”都是普通人的打扮,甚至有几个明显一直是在贫困线挣扎的底层贫民的样子,估计他们的走私也就是几斗米,几坛酸菜甚至几篮鸡蛋一类的“货物”,这样被逮到了,实在也是倒霉的很了。

第11章 交易

那些蒙古人直接被押给守口夷那边,对方用蒙古语厉声训斥着,张瀚听不懂,倒是梁宏摇头晃脑的听着,听着听着,就是大笑起来。

“这守口夷官有趣的很。”梁宏主动向张瀚解释道:“他说你们这些笨蛋,下次小心点,不要再被明军给逮了。”

说话间走私商人们已经被剥了裤子,兵士们抡动军棍,狠狠打起来。

噼啪声先响起,接着是人的哭喊和求饶声,毕竟都是商人,在场的商人们脸色均不大好看,对赖同心的这处置颇有些不满。

二十仗打完,每人都是血肉淋漓,但这还没有完事,兵士们立起站笼,将人一个个推进去,枷好两手,每人都只能露出头颅和脖子,脚底又不够底,只能踮着脚站着,如果睡觉或是走神,脚一沉,脖子和头就会被勒紧,喘不过气来。

“这样枷三日?”

张瀚满是震惊,仗打之刑已经叫他有些不能接受,这种肉刑在电视上看简直是搞笑,真实看起来才知道有多残酷,二十棍打完后,不少人臀部都是血肉模糊,站立艰难,疼痛非常,汉商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苦命人,在这年代能从婴幼儿长大成人,都是能捱能苦的人,若不是十分疼痛难忍,这些人是不会这么不要脸面的哭喊的,仗责过后还要枷号,看着那些人满脸痛苦的被枷在站笼里,张瀚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曲的。

“唉,这一次赖参将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周逢吉也十分不满的道:“以前打了就算了,最多用枷板枷一两日就放人,用这站笼来枷眼前这些人多半都活不成,能活下三五人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