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岁的辎兵叫人放好桶,眼前是一排排的桌椅,都是用基地附近砍下来的木头简单打制的,基地里有好多木匠,做这些活太简单了,木头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取之不尽用之不绝,打好餐桌餐椅,简单的涮上一层桐油就是很好的器具,不要说这里的基地,整个十二团所有的基地都是这样打造出各种家俱出来。
所有人都坐在长排的餐桌和木椅前,任由农兵们替他们打饭。
饭碗是铁制的罐子,带把,可以在食物很热的时候端着走,也方便携带和清洗,只是每次要洗净擦干,不然时间久了会先锈。
还有铁制的水壶,也是每人发了一个,有个农兵笑道:“看到庄稼长的好了吧?那边的河水立了大功,咱们平时也是喝河水,烧开后装壶,你们刚来的如果想做点事就到大厨房帮着打杂烧水,省得天天闲着没事。”
众辽民都应身下来,他们的口水已经在横流,到厨房帮忙兴许能早点吃两口,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好差事。
“饭是老米饭,咱这里夏天种稻米。”辎兵抱着胳膊在一边道:“你们要是爱吃饼子馒头要等晚上了,不过晚上也可能还是吃米,新麦收下来面就够了,再下去又是种稻米。之前地开的不多,去年收的麦子少,咱这里温团指挥也不想往军司多要,你们不会吃不惯吧?”
眼前是热腾腾的大米饭,看着已经很香了,哪个辽民敢说不满?那真是怕要被雷公电母给劈死了。
“今天你们运气真好。”辎兵又笑着道:“晒干的香菇配鹿肉干,还放了一些新鲜的猪肉一起烧,这个香,连我都馋了。”
这么一说,逃民们的口水都要滴下来,白头汉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辎兵道:“军爷,一会我能打一碗给儿子吃么?他在那边医院里治病,我怕他饿着。”
“笑话。”辎兵不以为然道:“你们都有吃的,还能叫病人饿着?除非是要禁食忌口的,不然中午吃的和你们一样,放心吧。”
这么一说,有家人在医院的都是把心放下来,接着各人面前果然都是打了满满一勺子的肉,干鹿肉和干香菇的香味十分浓郁,配上新鲜的猪肉,烧的通红稀软,颤颤巍巍的肉小山一般的堆在各人面前的铁罐子里,下面是打的满满当当的一盒的白米饭,这时辎兵叫道:“各人开动,不过不要吃的太快,小心噎着……”
这话却是说晚了。
所有人都是饿狼一般的扑上去,所有人都是大口大口的向下吞食着,哪怕是那些妇人也是一样,毫无女性固有的矜持,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白眼直翻,明显是被噎着了。
四周农兵们都是无奈的笑,这样的场面也真不是头一回了,大伙见多了。
当然其实他们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连续几年的饥饿和生活在恐惧之下,十分艰苦的逃亡,等到了目的地的之后的这些肉食和热饭,谁不是印象极为深刻,又有几个人没被噎住过?真是大哥不笑二哥了啊……
众人提醒噎着的人水壶就在手边,这些人赶紧拿着水壶开始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