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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也许是听到奚桑说起那场意外的时候,也许是奚意在医院质问自己的时候,也许是在医院陪着奚为的时候,也许是奚为替自己挡下那一块碎砖的时候,也许是给奚为辅导功课的时候,也许是在无极限后边的小巷子里,也许是在一中的后校门,也许在一年前奚为叫自己“钦哥哥”的时候……

想不明白,也许是见色起意,也许是日久生情……

不知情之所起,那些已经不重要了,谢钦脑子里所有纷杂的思绪都如退潮一般散去,他想起了奚为坐在病床上,苍白瘦弱,正在对着自己笑,他缓缓开口,说,“谢钦,我不要你了。”

谢钦睁着眼,僵在床上半天一动不动,最后他猛地一个翻身,一把拉过被子遮住了脸,把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子里,被子里传出一句模糊不清的暗骂:

“自作孽!”

第二天,后半夜彻底失眠的谢钦起了个大早,没去学校直接先去了市一院。

他刚走进奚为的病房,却不想在房间里看见了两眼通红,哭的一片凄惨的施铭洛。

“奚为,呜呜呜呜,我,我,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施铭洛昨晚到家就被突然造访的大伯和父亲拎进了书房,一顿臭骂过后才知道,原来奚为发情期提前居然是因为自己送给他的腺体贴闯的祸。大伯告诉他,奚为除了一种特殊性型号的抑制剂,对其他通用型抑制剂都有严重的过敏反应。因为自己的过失让奚为遭了一番大罪,还差点被诬陷作弊,纠结了一晚上的施铭洛一大早就赶来了医院。因为涉及到奚为的隐私,他连秦展飞都没有告诉,当走进病房看见奚为的那一刻,羞愧和内疚就彻底爆发了,他直接扑上了病床,一把搂住了奚为的肩膀,“对不起,你打我吧,都是我害的你,呜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奚为被施铭洛闹的哭笑不得,“我没怪你,我没和你说过我的事,你又不知道,要怪也是我自己大意了。”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呜,你还是骂我几句吧,不然我心里难受。什么辣鸡破腺体贴,回去我就给他差评,全部扔掉!”

“其实,你那个腺体贴效果挺好的,你不知道,当时我都有发情前兆了,信息素却是一点也没泄露,谢钦当时就在我身边,也没闻到一点味道。所以,你以后还是可以继续用的。”

“呜呜呜呜,奚为,你怎么那么好,我对不起你。”

施铭洛搂着奚为都要哭成一滩水了,奚为没办法,正巧这时候谢钦走了进来,迅速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最后施铭洛被谢钦一把拖走,“好了,大早上的,你嚎丧呢!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奚为怎么了呢。你看到了,奚为虽然醒了,但还虚弱着呢,受不起你这么折腾。”

“噢,奚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施铭洛被谢钦拎着衣领,看着奚为期期艾艾。

“好多了。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我就能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