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了十几年,忽然就不会走了,职事越批评,众人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出错。
“哎呀呀,右腿在前,左手也在前?”
“笑什么?你,露门牙的胖娃子,出来,你走。”
“你又不是鸭子,晃个什么,就这般还笑话别人,回去站好。瞪我?别以为你爹是宗正我便不敢打你,灵隐子,把竹板给我拿过来。”
于是乎,众人大多跟着胖子挨了竹板,但南风没挨,他没挨不是因为他是掌教弟子,而是因为他走的最自然,既不紧张又不松懈。
“看见没,这才对,”徐职事表扬南风,“正所谓大道自然,既要有方寸规矩,又不可太过拘泥。”
南风受到了表扬,心情大好,对这个徐职事印象也很好,可惜后来徐职事打了郑娴抬在前胸的双手,于是印象就没之前那么好了。
一早上没干别的,光练习走路了,好不容易熬到吃早饭,吃过早饭,又开始煎熬,新入道人需要学习大量经文,在下和殿的饭堂里学,坐着听。
先生是自典藏殿请来的,两个老法师,上午一堂课,讲道德经,下午一堂课,讲太清经。
不但得听,还得背,三位掌教弟子坐在最前面,成了老先生的重点目标,南风一天丢了三回人,第二天逼着那个早上挨打的宗正公子坐到了最前面,那小胖子的老爹是个大官儿,原本不想去,被南风踢了两脚,这才去了。
胖子代替南风在前面丢人,南风坐在后面打瞌睡,后来欺负老法师人老眼花,干脆趴在桌上睡。
如此这般,熬了三天,南风实在熬不下去了,他也知道这些枯燥的东西的确有用,但他就是打不起精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引起别人注意,但就是不爱坐在课堂上听经。
于是去找天成子,但天成子只是教导了一番,并没有遂他的心,帮他寻差逃课。
又听了一天,还是感觉煎熬,便去找天启子,结果被天启子骂回来了。
实则与别的新入道人相比,他还算幸运的,因为他晚上不用去听讲,别人白天听课,晚上还得去自己师父那里学习洞神真经,也就是九部真经的第一部。
秋天山里有果子,南风通过几天的观察,发现上课并不点名查数,便偷着溜出去摘果子,回来时用道袍兜一包,分给一干同道,众人得了他的好处,便不告状,若先生问起,便说刚才还在,当是去了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