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找了一家酒肆坐下,由于不到饭点儿,店里少有食客,连他们在内只有两桌,此时乃是秋天,山河多有物产,南风要了一条鲜鱼,要了几样菜蔬,与胖子对坐喝酒。
另外一桌谈论的也是此事,胖子此前只听了个大概就跑回去报信,此时才知道天山子杀人之时竟然不曾隐藏避讳,“他为啥不蒙着脸?”
“他为啥要蒙着脸?”南风反问。
胖子被南风问住了,伸着脖子想要说话,却不知如何回答。
南风放下酒杯低声说道,“那人是紫气高手,法术通玄,即便孤身一人也少有敌手,更何况太清宗还有数十位与他一样的紫气高手,他底气十足,无所顾忌。”
胖子闻言恍然大悟,但他仍不理解天山子做的作法,“无所顾忌倒是真的,但这般招摇,总是不好。”
南风摆了摆手,“你懂什么,能够晋身紫气的没有蠢笨之人,他想的比我们多,很清楚怎么做最有利。他此举旨在杀鸡骇猴,慑众立威,若是藏头露尾,遮遮掩掩,便折了气势,丢了威风。”
“有道理,”胖子为南风倒酒,“但那道人下手太重,唉,可怜了那些孤寡妇人。”
“你若觉得她们可怜,可去讨几个妇人做老婆。”南风笑道。
“不仁义,不仁义。”胖子歪头看向另外一桌食客,见对方自说自话,不曾听他们说话,方才低声问道,“此事因你而起,你便无有自责愧疚?”
“是他们咎由自取,又不是我无事生非,我为何自责?何以愧疚?”南风摇头说道,他栽赃陷害是不假,但那祥云镖局也不是什么慈善门派。此外,杀人的是天山子,而且天山子也没有鸡犬不留,这已经很不错了。
“唉,”胖子摇头过后嘟囔佛号,“阿弥陀佛。”
“他欺辱于我,我报复于他,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的这般矫情纠结,你希望我与你一样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南风眉头大皱,当日天启子得知林震东欺辱过失了双眼的天元子,一气之下也想赶到江北尽诛青龙门余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准则,只要忠孝仁义不差,别的事情没必要遵循他人的道德标准。
眼见南风语气犯冲,胖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来来来,喝酒喝酒。”
胖子的无端纠结令南风有些气闷堵心,好好一个少年,怎么当了一年和尚就变的如此扭捏,拘谨纠结,好不干脆。
心中不快,也就没了吃酒的兴致,吃过几杯南风起身付账,二人离开酒肆,回返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