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玩笑般地告诉他,他是怎么在失忆的情况下,独自跑到国外,把她追回去的,陆景清听了,只是看着她,然后垂下眼睫,握住了她的手。
他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没关系。”
“你对我没有责任,”她听到他一遍遍重复,“你可以不要我。”
那个在失忆之后,也会默默地站在街边,为自己记忆中的陌生人,撑开那把伞,会一遍遍地坐在他们第一次认识的那个位置,然后抬眸看向她的人,在知道自己忘记了她那么多遍之后,什么都没辩解,也什么都没强求,只是告诉她。
你可以不要我。
即便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你也可以选择不要我。
她也以为,陆景清这次选择放弃她之后,自己会果断放弃。
因为她不喜欢被辜负,更不允许自己被辜负。
可是陆景清是不同的。
记忆似乎总是在迫使陆景清离开她,可是坚定地选择了她的人,一次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那个在雪夜站在楼下等她的陆景清,那个忘记了她也会一遍遍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的陆景清,那个因为她一句梦话,跨越整个光年,回到她身边,告诉她别怕的陆景清,她放不下。
她只不过是委屈罢了。
委屈曾经坚定地选择了她那么多次的人,这次还是放弃了她。
即便是有特殊原因,即便这次失忆不同寻常,她还是委屈。
越溪红着眼眶,趴在桌上扁嘴。
她想发脾气,很想发。
到处乱砸东西,把所有抱枕都扔他身上,像从前一样,蛮不讲理地骂他是个大骗子,是个欺骗她感情的混蛋。
可是这次没有谁纵着她了。
所以她只能哽咽着抹眼泪,一边哭一边痛骂:“没出息!”
真没出息!
居然就因为一封邮件就哭了!
太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