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气得直接冷笑,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她甩开他的手:“我真是疯了才会来找你。”
越溪转身就走。
陆景清喉中一阵腥甜,凝视着她的背影直至远去,才猛地吐出口鲜血来,染红了墙面。
如果越溪越过他,进入地下停车场,就知道失去精神力保护的人,在过去的一个小时,是怎么直面一整支配备了热武器的装甲军队,还强忍着身上的伤,把他们埋葬在那个地下停车场的,又是怎么从一整片尸山骨海,血流成河的炼狱中活下来的。
可惜她没有,她甚至没有回头,就打了个车直奔医院。
玳瑁忽然明白陆景清在出来之前,也要忍着伤,把身上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
他宁愿激她去看唐玉,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受伤。
就像他宁愿自己一个人背负诅咒,也不愿意和她重归于好一样。
说他迂腐也好,顽固也罢,他只是默默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玳瑁忽然想起自家司令在认识他前对他的评价:深沉内敛,运筹帷幄,他们和对方所管辖的舰队之间,宁为友,不为敌。
还有认识他之后,挑眉问的它那句:他有感情,怎么会是机器人?
他或许不是机器人,但是他能够想到的,可以做的每一件事,他脑海中的每一行程序和指令,都关乎你。
可是现在。
玳瑁忽然有些想知道,如果司令回想起了一切,知道陆景清被热武器击中,还强忍着伤独自面对人类军队的围剿,不告诉她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她会不会也觉得,她改变过去才能够拥有的和他的那三年,还是太短了?
.......
越溪打了出租车,到了医院。
林启山先出来的,关上门,看到越溪就是一愣,但是也马上反应过来:“唐玉他没事,医生说只是轻微烫伤,上点药再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好。”
林启山看向越溪,有些犹疑,最后还是发问:“今天在车上,是怎么回事?”
越溪知道他看到了硫酸悬停的场景。
蓝星现在虽然已经观测到了外星生命,但是还是处在相对闭塞的环境内,只有少数蓝星公民得到了星际的认可,可以登录星网,大部分普通人则是对星际生命闻所未闻,林启山会有这样的疑问,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