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熟睡的时候,祁子安还抱着他躲到了一棵树下,避免阳光晃到他,让他多睡一会儿。
祁温良眨眨眼,努力适应太阳的光线,眨着眨着,他发现祁子安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盯着我做什么,”他突然生出了点不好意思,撇开了脸,“这崖底的风光真是好。”
“与其看我,不如多看看这些,免得辜负了。”
这话是为了转移祁子安的注意力,但也是实话。
这崖底其实更像是山涧,既不缺阳光也不缺雨水,虽然深,但树木都长得极好。
春日,万事万物都生机勃勃的,地上的草是绿的,攀在崖壁上的藤蔓也生了嫩芽,一种不知名的小黄花顺着一条不高的坎开了一路,没人理会,却比刻意种着的迎春花更适合报春。
“这里的树长得真好。”祁温良感叹道。
不比松柏,却又胜松柏万分。
祁子安听他这么说,抬头看了看。
这树其实算不得好。
毕竟在崖底,根本比不上树林那些树。
河滩上多是石子,长些花花草草还勉强,树是肯定养不活的。
所以这里的树和藤蔓一样,都长在崖壁上。
可树不比藤蔓,它有野心,不甘于贴着崖壁生长,也不能攀附其他东西,所以根扎得极深,写着向外长出去许多,但依旧稳固。
它长在逆境里,要追逐阳光,长得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
但长在逆境的人肯定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