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身边有他的人,自然是他想什么时候刺激珍妃就能什么时候刺激珍妃。
珍妃心里的火每被拨动一次,她就会加重给皇帝下的毒药的剂量一次,这样一来,可不就是祁温良想什么时候让皇帝病重就什么时候让皇帝病重。
“你的手倒是干净!”祁盈感叹道。
毕竟真说起来,祁温良的行为根本算不上弑君。
他既没有直接下毒,也没派自己的人做这件事,他甚至没有和珍妃串通过。
可皇帝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帮忙罢了,摆弄人心的事……能叫行凶吗?父皇日日提心吊胆,就怕自己没准备好突然毒发,脾气也愈发暴躁。我及冠之后他就完全容不下我了。”
“珍妃给他下毒后,他安心了不少呢!珍妃觉得自己大仇得报,也安心不少。”
“这样说来,父皇还得谢谢你了。”祁盈嘲讽地笑了笑,也不知实在嘲讽狠心的祁温良,还是嘲讽曾经天真的自己。
“你确实比我想得更心狠手辣,你办这些事的时候,我还沉浸在父慈子孝的梦里呢。”
“我跟狗一样听话,他叫我在内宫蜗居,我就那么乖乖待着,每天巴巴地等着他,等他来看我一眼、扔块骨头、说句好话。”
祁温良看着祁盈眼中的戏谑和自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皇帝对祁盈的真心,或许……该让祁盈知道。
但祁温良也是有私心的。
对于皇帝那份藏着掖着的爱,他不屑又厌恶,但面对唯一真正拥有父爱的祁盈,他又有些嫉妒。
皇帝临死前,他说他不会告诉祁盈真相,他要让皇帝饱含后悔地死去。
但是现在,他有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