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岳升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提了起来。
我屈着右脚,脚肚子转筋。其实蹲这么一小会儿,按理说不该发麻。但我被吓到了,紧张起来哪里顾得上腿。
我搓着手背问:“升哥,你生我气吗?”岳升拿过手机看了看——它现在已经是一块废铁了。
最终他摇头,“没事。回去睡觉。”
我同手同脚地走出几步,又扭头看他。
真的没事吗?可他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可咱也不敢问,咱也不知道。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被子里蹲了好一会儿,一脚把被子围成的巢踹散了,将自己裹成一个茧。
可能是化形已有时日,我不再喜欢蹲在巢里睡觉,更喜欢像人类一样盖被子。
院子里的灯关了,夜黑风高,分外安静。
我惦记着岳升,还有那被我弄坏的手机,翻来覆去睡不着,头一铁,决心去看看岳升在干什么。
穿鞋会有响动,我索性赤脚溜出门去。
岳升的窗户虽然拉上了,但还留着一个缝隙。他没有睡,有灯光漏出来。
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这么小心过,我趴在窗边,从那道缝隙里看着他。
他侧对着我,正用我不认识的东西“解剖”手机,看上去很专注。
他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原来是在修手机吗?
我果然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