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人吐息均匀,骨节清晰的手落在未完成的线稿上,修剪干净的指尖碰着勾线笔,显然睡意来的突然。
于歌胳膊肘撑在桌角,两手托腮肆无忌惮地乘机打量。
嘴唇应该是面上最为柔软的地方,严辞云的唇却只有难以接近的味道。英气的鼻梁投下的阴影恰巧碰上唇峰,下唇饱满,却尝不出一丝柔和。
甚至会在接吻时发狠地啃咬,压根不是善茬。
于歌受了蛊惑一般,悄悄探过去嗅了下他眼皮的味道,和记忆中一样醇厚稳重。
皂香味顺着锁骨、滑过喉结幽幽传来,于歌像是被烫伤一样猛地回神,慌乱地直起身子。
该死,这人果然不好对付。
视线胡乱飘,正巧落在书柜的一处,与其余地方不同,那里只堆放了厚厚的手稿。
于歌掐住鼻子逃难似地挪到书柜前,最上面的线稿竟寥寥几笔勾绘了与严辞云人设不符的画面。
“?”于歌不敢置信地仔细端详。
画上一位俊秀的男子身着浅蓝色女仆装,毛茸茸的兔耳竖在不乖的发丝中,草编篮子倒在地上,蔬果散落一地。他的细毛兔尾巴耷拉下来,委屈地蹲下拾取胡萝卜,一只漂亮的手从后侧钩住了兔子腰上的蝴蝶结,企图将其扯下来。
于歌咽了下口水,确认严辞云还在熟睡才试探地看向第二张。
好家伙,兔子干脆被扒光了,亮晶晶的眼含着泪看向镜头呢!
“变、变态?!”
手开始颤抖,于歌既是被血脉偾张的画面闹得害臊,又是控制不住地往下看。
跪坐在掌心弱唧唧的小人、腰如约素的河神新娘、锁在屏幕里的委屈怪、被窝里的撒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