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最不该出声的邢夫人,又当着李氏、朱氏、赵氏等姻亲的面,忿骂起贾琮“上不得高台”,“白日做梦攀高枝儿”。
犹不解恨,又说起了贾琮的身世,还将他今日送礼都拿出来说。
“连环儿都知道攒月钱给老太太置办个好寿礼,他倒好,就写一幅字。”
“真真是不知孝道的下流种子,我也是奇了,一幅字也能作寿礼?”
“白白老太太如此待他,又供吃又供喝,还让他在墨竹院里读书。”
“这世上哪个知礼的,能拿一幅字当寿礼?”
贾母、王夫人素知邢夫人禀性愚弱,贪婪财货,只一味的奉承贾赦以自保。
说出这些话不意外,可听她将善待贾琮的功劳安在贾母头上,而不是二房头上,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就会耍这些小心思么?
正当贾母愈发忍受不了这种喋喋不休的聒噪,想要制止时,就见琉璃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手里还都捧着物什。
琉璃笑道:“老太太,前面打发人将大司空、曹侍郎和李祭酒的寿礼送来了。”
贾母趁着邢夫人断档的功夫,忙道:“不要忘了记档,往后好还礼。”
琉璃笑道:“忘不了,司空大人送了一幅字……”
此言一出,荣庆堂内的气氛登时古怪起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高头的邢夫人。
她方才还言,“这世上哪个知礼的,能拿一幅字当寿礼”,却不知这当朝大司空,知礼不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