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
宋华:“……”
“先生!”
其他三人都为宋岩霸道的护犊子行为感到震惊和无语时,贾琮却已是红了眼圈。
宋岩做了一世的官,如今忽然致仕,几个失意老人聚在一起,不是抱怨后路,却是在为他担忧秋闱。
不管宋岩是源于何等缘由才善待于他,此刻,贾琮只感到浓浓的疼爱之意。
因而一揖到底,哽咽道:“恩师,琮,何德何能,竟得先生如此厚爱……”
这句话,也是李儒、曹永心中所想。
尽管他们都知道宋岩极宠爱这个关门弟子,可宠爱到这个地步……
还要拉着天下师衍圣公一起去敲登闻鼓,是不是太合乎道理了?
容不得他们心中不复起猜疑。
然而宋岩却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他对贾琮温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为师等年事已高,本就到了致仕之年,借此还乡,反而能多活几年。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你如今唯一需要思量的,就是秋闱之事。其他的,皆不需多虑。家里可都素净了?”
贾琮起身,面色依旧动容,点点头道:“都妥当了。”
宋岩微笑道:“好,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一屋不扫,何以安天下?君子八目,齐家为一。内庭无忧,方可明德天下。”
贾琮再躬身,道:“弟子受教,必铭记先生教诲。”
宋岩颔首,对曹永、李儒笑道:“润琴、寿衡,吾等束发读书,入京赶考金榜题名后,必先入曲江池,赴曲江宴。数十年弹指而逝,青丝换白发,白身而来,又要白身而归。三日后吾等离京,明日何不再游曲江池,一览故地风采?若能得一二佳作,也可趁兴而归,不枉一世功名。如何?”
曹永、李儒闻言,看了眼平静而立的贾琮,又互视一眼后,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