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虽比那些鸂鶒补子的科道御史还年轻,可气度却似和那些着仙鹤补子的朱紫一般镇定,按礼数觐见。

见他如此,龙椅上面色淡漠的崇康帝微微颔首,叫起道:“平身。”

又道:“贾琮,科道御史弹劾你猖獗残虐,视律法为儿戏,暴戾如禽兽,论罪当诛,你怎么说?”

贾琮起身后,摇摇头道:“臣依律而行,无话可说。”

一年轻御史忍不住,站出列大声呵斥道:“依律而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都未定罪,你依何处律法行事?”

又有一年轻御史出列,厉声道:“南厢百姓皆当年开国武卒血裔,汝亦为武勋出身,竟能下此辣手,二十八条性命,今年陛下亲笔勾决的处斩人头都没这么多。残暴至斯,你还敢不认?”

又有一御史出列,眼含热泪,声音悲悯道:“南厢百姓何其无辜也?竟惨遭禽兽之手……”

又有一御史出列,似对生死仇寇般,怒声道:“御史者,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也,何等清贵?汝一浊吏,怎敢枉拿巡城御史?汝欲反耶?”

……

半个时辰后,贾琮似成了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满朝皆言当杀。

只这等气势,换个人来,也当战战兢兢,汗如浆下。

贾琮却还是一脸漠然,垂着眼帘纹丝不动。

这做派,让不少人暗中侧目……

“贾琮,你有何说法?你认为,言官之弹劾,对还是错?”

崇康帝再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