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洪也是满面怒气,道:“之前金陵府衙还派人来要人,说是锦衣千户所强行从应天府大牢带走了福海镖局一家,还让我们交人。魏晨与咱们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一起共事时懒懒散散,大人向来礼遇厚待。不想如今给人当狗,倒是殷勤起来。”

关泽问道:“他家人老小呢?”

阮洪愈发郁闷,道:“他连展家人都救走了,更何况他的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贼子向来诡计多端!这会儿,怕早已经带着家人逃出金陵城了。”

张泰瓮声道:“我还是派了一营人在搜。”

阮洪苦笑道:“金陵城人口巨万,真要藏几个人,哪里能寻得到?要我说,还是截杀那位才是正经的,最后的机会了……他如今还没有表出身份,众人只当他还在船上。真等他进了金陵城,江南各处势力都不会让他有闪失的,尤其是江南总督方悦。”

张泰对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的锦衣千户刘昭拱手道:“大人,那小贼还要在扬州城停留三日,等苏州的人汇合,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这贼厮鸟虽然给咱们来了个出其不意,但他却骄傲大意了,非要等到十月十五。他在扬州府留三日,在路上走两日,再与楼船汇合,正好十五。呵呵,到底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无论如何,咱们一定要在十月十五之前,把他斩杀在金陵城外。”

关泽尖声道:“没错!从扬州到金陵,也就那么几条路,之前派了五个百户出去,不过还不够,要再派!守在这是等死,不如出去放手一搏!”

阮洪大声道:“若让那贼厮鸟进城,必不会放过咱们,咱们誓与大人共生死!”

关泽、张泰也大声附和道:“誓与大人共生死!胜负未分呢!”

一直一言不发的刘昭见他三人如此激动,面色缓和了许多,他缓缓点头,沉声道:“三位弟兄说的不错,胜负尚且未分!贼子来者不善,动辄杀人满门,不留余地,如此,我等也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昨夜已经派了五百人出去,还不够,再将家里的好手全都派出去。那人还在扬州府盐政衙门,会有人时刻将他的动静报给咱们,咱们的机会还很大!

只要他出了扬州城,就下辣手除去他。

他未表露身份,只要除去他,一切都会不攻自破!

至于魏晨……

我视若己出,他的背叛极为痛心,但他要往邪路上走,谁又能劝?

我料想,他此刻必然带人逃往扬州府,要和那位汇合。

既然他自寻死路,也怪不得我们不顾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