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满脸懊恼,自忖白挨了顿打,连鸣不平的地儿也没处寻了,故而闷闷不乐道:“他还说,若往后再犯,斩!就没了……”

贾母闻言也是一脸的晦气,白白落了一次颜面,气恼道:“既然人家不让你们再去了,以后谁都不许再登他的门!他也别登我的门儿……”

这话明显是气话,王夫人都赔笑道:“这原是误会,等琮哥儿回来,我同老爷说,让琮哥儿给老太太磕头赔不是,他断不会不依的。”

贾母闻言,深叹息一声,道:“他纵是身子跪了,心也不会跪。这个家里,能让他心也一起跪的,只有老爷和你了。不过也好,能有让他跪的就好。”

见贾母满脸落寞,是在为她的时代已经渐渐过去而神伤,一屋子晚辈忙上前去哄。

宝玉也坐在贾母身边,说了几句吉祥话。

贾母爱怜的摩挲着他的脖颈,心情好了许多,道:“任他去称王称霸去吧,咱们在家里高乐咱们自己的,不叫他!”

众人见她开始说笑了,都陪着笑了起来,听贾母高兴道:

“还是我的宝玉好啊……”

宝玉嘿嘿一笑,王夫人、薛姨妈等人也笑了起来,唯独宝钗,又陷入了沉默中,眼神怔怔出神……

……

大明宫,养心殿。

宁则臣跪倒在地,满面凄凉,丝毫看不出曾经执掌天下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到了可以架空帝王地步的大权臣,他看着崇康帝恳切乞求道:“陛下!赵青山、林广宁、柴梁,皆国之干臣也!此次河套水患,实为天灾,而非人祸!纵然此三人有失察之罪,却还罪不至死。恳请陛下看在……”

“宁则臣!!”

崇康帝声音厉然暴怒的喝道:“罪不至死?那是十数万百姓的性命啊!!还有一百多万河套百姓此刻还在春寒之中挨冻挨饿,就算只殁三成,也是数十万之巨!!朕将河工交给他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说他们罪不至死,那便是朕罪该万死,是朕瞎了眼!”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