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面色一沉,心口闷,不过念及要谈及的事,还是先忍了,沉声道:“你三表叔挂念你二表叔,来问问你,怎么安置你二表叔一家子的?”

贾琮奇道:“安置什么?”

一旁贾政忙打圆场,道:“琮儿,你三表叔听说如今牢房紧张,二三十人挤在一间牢房里,苦闷不堪。就来家里看看,你二表叔可还好?”

亲哥哥被关进诏狱,虽是谋逆死罪,可史鼎若一直不闻不问,却也不合适。

贾琮顿了顿,道:“并没安排什么,别人怎样,他们自然也怎样。”

见堂上安静的有些尴尬和凝重,连贾政都不知该怎么圆了。

贾琮提点道:“这个时候,能让他们多吃点苦,是好事,不是坏事。朝廷里好些人都在请求陛下,能够法外开恩,不要株连太广。所以,很有可能除却首恶之外,其他人可能会有一条活路。若让人知道,贾家念在亲戚的份上,让保龄侯府在牢里过的舒坦了,呵呵……”

听闻此言,史鼎一拍脑门,自嘲笑骂道:“我这把子年纪,真真活到狗身上去了!”

听他说的粗鄙,贾政没法接话,贾母脸色倒好看起来,嗔怪道:“也有这样说自己的?”

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娘家侄儿了,看起来还成了气候,能承嗣老保龄侯的香火了,贾母待史鼎也好了起来。

赵氏则问贾琮道:“那你二婶婶……”

贾琮呵呵笑了声,讥讽道:“什么二婶婶?不知好歹的贱妇,自己进去了还要攀扯云儿,就是一个毒妇。没动些手段让她暴毙在里面,已经是我心慈仁厚了,还二婶婶……凭她也配?”

这大概是史家明面上最羞耻的事了。

这样的大家子,除非极不讲究不要脸面的,通常都会表演出长辈慈爱晚辈纯孝的样子。

可史鼐夫人朱氏的作为,却让史家的脸面丢尽。

贾琮又直接揭破,别说贾母、史鼎,连赵氏都有些后悔对朱氏落井下石了。

朱氏是保龄侯夫人,她被人骂成狗屎,赵氏脸上同样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