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位以莫须有之罪,连连打压新党中坚,并将他这位新法功臣当朝次辅贬出神京,赵青山都未曾真正生过恨意。

他明白,那是政堂需要,帝王之术。

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心怀敬意。

而当那位生生逼死了一手创建新党,并将为万世开太平的新法推行天下的元辅后,对于他的死,赵青山心中再无一丝为君父山陵将崩而忧伤的波澜……

到了这一步,曾经开明的帝王,反而成了新法大业的阻力。

如今的他,一心只有权术斗争,反而忘了新法不过才刚刚开创,还有漫长且艰难的路要走。

所以,对于君王将崩,赵青山心中,不悲。

……

皇城,慈宁宫。

看着悲戚不已的太后,叶清微微有些头疼。

对于那位自她记事没多久,就长居重华宫退隐的太上皇,叶清自身是没多少印象的,更不用说什么感情。

而对他的驾崩,叶清心里其实未尝没有心理准备。

皇权面前,自古天家无父子,更何况祖孙?

她那位皇伯伯一旦山陵崩,那么对那位初生皇子最有威胁的会是谁?

宗室诸王和贞元勋臣已被清扫的七七八八,难成气候了。

最后一位,怕就是深藏重华宫的太上皇。

本是意料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