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多半是对国家有益的……

见贾琮面色凝重不言,赵青山和柴梁对视了眼后,赵青山缓缓道:“殿下以千古未有之圣君之姿,为国朝筑万世不易之基。臣等甘附骥尾,愿以衰残弱躯,为殿下添鸿毛之力。此法若成,则臣于三年后致仕,柴梁即刻出京,前往安南。殿下,臣原欲以残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殿下知遇之恩。却没想到,殿下以惊世之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底定大乾于风雨飘摇中。臣发现,臣发现只要澄净吏治,其实,臣能做的,并不多了……柴文孝之才,十倍于臣,他若在位,能做的更好。而老臣最后能为殿下做的,就是以三年时间,彻底澄清吏治后,再辅助殿下完成内阁新老更替制。”

贾琮闻言,面色微微动容,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目光扫过柴梁,道:“太傅,若如此,则在某种程度而言,内阁相权,大于君权。孤在时尚可,若孤不在,后世君王势弱之时,内阁便可圈定下任元辅人选。甚至,若有悖逆之人,居心叵测经营数十载,可以做到将元辅之位父传子,子传孙,挟天子以令诸侯!到那时,天子不过成了被人操控的傀儡。”

“这……”

此番诛心之言说出后,赵青山等人无不面色骤变。

贾琮所言有没有可能,有可能,而且极有可能。

华夏的百姓,从来都是世间最好的百姓。

但对于华夏的官员而言,尤其是最上层的官员,千百年来,即使以最谨慎的心态去提防,都不为过。

祸国者,从来都不是民,而是官。

这几乎成了一个轮回,庞大而贪婪的官僚集团,将国家祸害到山河破碎的地步,再高喊一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召集忠义之民重塑河山,鼎定天下,然后形成另一个庞大而贪婪的官僚集团,继续周而复始的祸祸。

从始至终,都是华夏之民在任劳任怨的劳作供养着官老爷们。

等战争时,再出血出力为官老爷的利益去战斗牺牲。

所以,贾琮绝不会去尽信官员的节操。

“太傅,这天下只有一个赵青山呐。”

“殿下!!”

一瞬间,赵青山热泪盈眶,跪下行大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