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
“真不是,你喝多了。”
周行章弯腰凑近,嘴唇几乎贴着齐臻的脸颊,“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想把你当他的替身,但是在你身上我总是能看到他,你说、怎么办。嗯?齐臻,你告诉我怎么办?”
周行章说话间带出的灼热气流滚在耳边,齐臻略微皱眉,他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让周行章喜欢上他,但是现在看来对方还是纠缠在纪维谷身上,挫败有一点,更多的的心疼,“纪维谷死了,他……”
“他要还活着是不是就能告诉我他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
“行章……”
周行章没有等齐臻的回答,仿佛那句问话已经用尽了力气,他松了力道,手臂一软趴在齐臻身上,有些倦懒地闭上眼,从唇齿间逸出几声模糊的呢喃,“就算是利用……我也认了,身体不好活不了几年那就是借口,纪安身体不好……不也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要……选择去死……”
周行章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化成了轻飘的气音。
齐臻抱住昏睡过去的周行章,一张脸冷白得仿佛覆了层还停留在冬季的霜寒。
或许,“纪维谷”带给周行章的伤害远比他想象中要大,这个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的男人可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也可能是他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
他一开始确实只是利用,后来却产生了当时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感情,他让周行章恨“纪维谷”,却没想到不仅没让对方从那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反而爱恨交织在一起,每每想起都是煎熬。
齐臻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以前面对再大的困局和艰难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心虚,他不会放弃周行章,但是却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撼动“纪维谷”在对方心里的地位。哪怕周行章对他齐臻有那么一点喜欢,也远远敌不过已经死了的纪维谷。
疯狂涌起的嫉妒几乎要将齐臻淹没。
齐臻自嘲地笑笑,一脸寒意化作了眼里的一层浅薄水雾,他合上眼抱紧周行章。他没办法放弃,也不愿意承认过去,而周行章更不会放下纪维谷,他们两个这样下去归根到底是在相互折磨。
仿佛、豁然开朗。
他不想面对的过去正是周行章心里的结,比起怀里这个人的痛苦,他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为了那些所谓的自尊、尊严去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没有必要,更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