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皱起眉,齐臻在听到他的话后微妙的气场变化他能感觉出来,这个占有欲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但是,“说得这么肯定,你想到办法了?”
“不算是办法,只是赌、而已。”
“赌什么?”
“赌他对我到底有多少感情。”
其实不用赌,周景行知道齐臻对周行章来说意义一定不一样,不然按照自家弟弟的性子,肯定是把别人教训一顿再赶跑,而不可能是自己跑了,他看着齐臻,沉默半晌,道:“行章走之前确实给我打过电话,说他想离开一段时间,舟舟交给你照顾,我问他放心把舟舟交给你吗,他说……他说你是个好父亲,最起码比他合格。”
齐臻愣了下,他算什么好父亲?周行章明明知道他就是丢下一切的纪维谷,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周景行继续道:“舟舟……是他的命。纪维谷走后两年多,他和舟舟几乎寸步不离,小孩子身体弱,几进几出icu,他二十四小时不合眼地盯着孩子,我也找人盯着他。齐臻,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纪维谷死了,留下的孩子万一再有好歹,我怕行章会做傻事。
“纪安和周舟都是纪维谷留给他的念想。
“他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在感情上很固执,认定了的人就不会放手,纪维谷不在了,他真能守着孩子过一辈子。
“所以你说你喜欢他,我信了。”
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去陪周行章,那他没有理由阻拦,齐臻在赌,他当初也是,现在看来他赌对了,或许齐臻确实可以。
周景行看向专心致志摆沙盘的周舟,神色柔和,“你能把行章逼得一个人离开,让他肯把舟舟托付给你,就说明他心里是有你的,给他点时间吧。”周行章从不和无谓的人计较,会走可能确实是需要时间来理一理感情,所以这反倒是件好事。
齐臻心头涩然,周行章心里有他,却不一定都是爱,或许恨会更多,“无论如何,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
齐臻很清楚。
两人沉默着望着周舟,齐臻看看时间,快九点了,正准备走,又突然被周景行的话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