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场外求助郑叶了。
郑叶吓了一跳:“你昨晚没睡觉吗,啧啧,我见犹怜啊。”
“我太难了,我上辈子一定是数学题。”谈愿唉声叹气,“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什么事啊?”
“这种青春疼痛的耽美剧情不适合我。”
“耽美?展开讲讲。”郑叶搬了个板凳过来,“你情窦初开?”
“没有。”
“对方是什么人?之前你说的那个?”
“嗯,”谈愿说,“不过我也不了解他。”
郑叶看着他毅然远去的背影,莫名想给他题词“风萧萧兮易水寒”,不太吉利。
谈愿照常去了一趟医院。
住院部家属人来人往,站在走廊上,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哭嚎,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的气味,他习惯在这里呼吸,推开门,看着卧病在床的母亲,与她说半小时的闲话,想办法逗她开心。
一看到这些景象,这些推车小跑的护士,冰冷的器械,褶皱的红色十字,谈愿那点缥缈的纠结一下子算不上什么了,他很快沉静了下去。
“怎么了?”母亲总是能发现端倪。
“有点烦,小事,没什么。”他连着说了三个句子。
最近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所以谈愿这次是听母亲聊医院里发生的琐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隔壁床出院了,老太太添了个八斤重的孙女,她十分艳羡,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谈愿也很清楚,之所以羡慕是因为她即将丧失这种儿孙绕膝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