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个年轻人从车厢走出,拎着一把黑伞。

他的神情很遥远,眼底什么情绪也没有,隔着一层雨幕看着他。

谈愿分不清这是鄢深还是卫崇,张了张嘴,没叫出来名字。

“我是鄢深,”他垂眼,牵住谈愿的手,“你看不出来了。”

“你们有时候很像。”谈愿说。

谈愿湿漉漉地钻进后车厢,暖气很足,他没那么发抖了,水渍在真皮座位上流淌着,他擦了一把,被鄢深捉住了手指,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件干净毛巾,很仔细地擦拭他身上的雨水,从手臂到脸颊头发,有条不紊,动作不急不缓。

鄢深今晚很奇怪……

谈愿想了想,还是问了:“你今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出什么事了?”

“我手机不在身边。”鄢深垂着眼睫,慢慢地擦拭着他的短发,“我回来拿个东西,等会儿让司机接你回家。”

这是不方便说吧。

至少不能对他讲出来。

谈愿了然,也有点失落,点了点头说是。

鄢深乘另一辆车离开了。谈愿与他的方向背道而驰,很快后视镜里的车辆就消失得看不见,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不要想那么多。

第二天他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第三天也是。

他们之前也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不过没有这么长。

周四,谈愿到医院探望母亲。

病房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地方台新闻,妈妈看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