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了撩眼皮,说:“你是来找我的?”
谈愿点点头。
因为见到活蹦乱跳的卫崇本人,他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缘故,好几天没和卫崇鄢深联系,总觉得不习惯,一听说了婚礼的位置,他就偷偷摸摸潜过来了。
外边很冷,两人步行再次进入教堂。卫崇让他坐在长椅上。空荡荡的教堂,十字架的圣洁与折叠的雪白花朵,被灌进来的大风吹散,工作人员面无神情地打扫着。谈愿打了个寒噤。很远的地方,一张婚纱照,他看不清是谁。
“我被卫叔叔照顾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在广东,他是我父亲的朋友。”谈愿看着那张照片,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卫磊的模样,“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我也没想到,你是卫叔叔的孩子。”
一直沉默的卫崇这才仰起脸,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惊异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目不转睛。
谈愿想了下:“五六岁吧,大概,怎么了?难道我们小时候见过面?”
卫崇看了他一会儿,说:“没有。”
教堂没有其他人了,漂浮着的气球也被涌进来的风吹到谈愿脚边,他拾起来一个,低下头,忽然被攥住了手。
他抬眼,对上卫崇的阴郁双眼。
又发病了?
一回生二回熟,谈愿习惯了静静屏息等候大小姐的歇斯底里。
出乎意料的是卫崇的声音十分冷静,说的话也很有条理,只是内容诡异危险。
“从我们和好开始,我一直很感兴趣。”他缓缓说,“你明知道我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