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愿答应了,就近在楼下的浴室洗澡,洗头的时候发现没有拿毛巾。他朝外边的阿姨求助,不多久,鄢深敲了他的浴室门:“开门。”
洗发水进了眼睛,谈愿勉强闭着眼摸索开门,湿漉漉地抓住了毛巾和一只手,很快就松开了。
“谢了。”他拧开热水,这时候才听见鄢深说:“我还没出去。”
他忙不迭把莲蓬头关了,睁开眼见到少年被浇了一身水,湿哒哒地站在镜子前,避嫌似的望着镜子。
“不好意思。”谈愿心想,在浴室里就没必要这样了吧,反正他有的自己也有啊,又扯了浴袍裹上,又把拿到手的毛巾递给他。
“你擦一下,衣服脱了吧。”
“嗯。”鄢深睫毛也湿漉漉的,低头解开衣服扣子时,忽然顿了一息。
“怎么了?”
“我出去换衣服。”说着转身就走,被谈愿拽住了。
他奇怪道:“你躲什么,我以为你比卫崇脸皮厚两倍以上……这是什么?”
衬衣很薄,乳白色,浸了水几乎是透明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令人想吹口哨的腰腹肌肉,不过让谈愿在意的是,腰背的位置隐约能看见大片未愈的伤痕。
他不顾鄢深的回避,硬是把门堵上了,又去掀衣服。果然在衣服下看见了青紫的大块淤青,像是撞上的,还有结痂了的夸张擦伤。
“你和谁打架了啊?”谈愿愕然。
鄢深顿了顿,从他手中拽回了自己的衣服,“我爸,结婚前几天吵架了。”
“你?还是卫崇啊。”
“都有。”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