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不会,最多不过是把政务都推给我处理而已。”
“不行,你都答应我出去玩了!”
“素闻灵均老祖温文尔雅,通情达理,识大体,顾大局,你是灵均吗?”
“我不是谁是?不对,你还想谁是?还有,鸣珂,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开玩笑?你跟谁学的,嘉致还是乐逸,还是穆清?你不要跟着他们学坏了,你等等我!”
穆清把陆云起安置在床上,看着人皱起的眉毛,又气又急,擦掉陆云起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干脆自己也躺到床上,把陆云起紧紧搂进怀里。
堪称巨量的记忆在短时间内涌入大脑,陆云起只觉得脑子里的烟花一簇接一簇地炸开,说想拿脑袋撞墙都是轻的,虽然睁不开眼,但是他的意识偏偏又很清醒。
一幕又一幕场景如同没有尽头的走马灯剧场一样连轴播放,他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往。这一次,他不再是个无法插足的旁观者,而是切切实实曾经存在过的人,他就是慕焕之,他就是吴知许,他就是经历过无数次转世,走完无数次人生的那个魂魄,那个灵魂。
…………
慕焕之坐在马车里,以文会友,于微醺处兴尽而归,他悠哉地晃着脚,直到车夫猛然停下来,他一手撑在车壁上,稳住身形,撩开帘子,问,“怎么回事?”
摔在地上的狼狈青年抬头望向声源处,怔怔地睁大了眼睛。
粲然如日之丽,粹然若玉之温。
在他渺远的记忆里似乎有一名温婉的女子念过这样的句子,没有更合适的词句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了。
慕焕之被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攫住了呼吸,心里蓦然一动,他跳下马车,走到那人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木然地摇了摇头。
慕焕之也不在意眼前人一身的脏污,微微弯了腰,他冲着坐在地上的人伸出手,“‘吉甫作诵,穆如清风’。唤你穆清,可好?”
那人怔怔地点了下头,把手放在了慕焕之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