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们可是逃民啊,被官府抓到,那可是要打板子,服苦役的,又怎么可能来为我们做主?”
“……”
七嘴八舌地质疑声,让陈明一下愤怒了起来,只见他大喝一声,咆哮道:“你们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救人的?”
被他这么一吼,他的同伴顿时就安静了,怔怔地看着他。
“你们是怕打板子,还是不想救人,不想报仇了?”陈明的又一声大吼,顿时打破了这个沉静,他的同伴立刻把逃民不逃民的抛之脑后,纷纷拍着胸脯跟着喊了起来。
“谁怕打板子了?”
“我死都不怕,怕什么打板子?”
“对,只要官府真能剿了这些红夷,能帮我们报仇,救出我们的亲人,我这颗脑袋,就卖给官府了!”
“说得对,以后我这条命也是官府的,绝不反悔!”
“……”
陈明听了,大喝一声“好!”,而后,他就分派了两个人在这山上守着,然后就带着其余的人往山下而去,虽然知道那些船只过来还要很久,可他们却几乎连滚带爬地下去,就好像要赶不及一般。
不管是站在山顶的逃民,还是迎在海边的陈明他们,看到船队越来越近,一面面大明的旗帜,在船上迎风飘扬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第一次感觉到这些大明的旗帜,份外的亲切,有一种离家好多年后,第一次看到家,看到家里迎出来的亲人的感觉。
李芝奇就站在旗舰的船头,身边站着郑芝菀,看着山顶的信号,看着海边几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般的人在那手舞足蹈地招呼。离得近了后,在他的命令下,一艏小船先行离开船队上岸,其他船只则在减速,却并不靠岸。
一名总旗领着五十来人四散而开,多往海岸里侧搜索而去,还有的人则往边上那座小山爬去,而总旗自己则对迎上来跪着的人抢先一步问道:“谁是陈明?”
陈明看着这队衣甲鲜明的朝廷官兵,个个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精锐,不由得很是激动,连忙回应道:“罪民就是!”
而他的同伴,则更多的诧异于这队官军似乎说话还挺和气的,这和他们印象中的从前那些官军完全不同,就又多了份喜悦,也多了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