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火球落地之后,顿时一条火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起,绕城一圈且还很宽。这条火带上的倒霉蛋顿时一个个都成了火人,在惨叫的同时,手舞足蹈地挣扎着,但又很快就倒下,再也没起来。
火带的外侧,那些洞吾军队侥幸逃过一劫,庆幸自己慢了一点的同时,连忙往后面退去;而火带的里侧,那些洞吾军队惊慌地想逃离,却因为有火带的隔离,压根没法往外逃走,为了躲避火势,只能往城下方向躲去。
他隆王端着酒杯,已经忘记了喝酒,甚至都不自觉间一下站起,傻傻地盯着孟密城下。明军的火油不是只有一点点么,不是在之前的守城战中用完了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火油了?
然而,这还没完。就在他隆王惊愕地想着时,只见城头上的明军,又丢下了一个个冒烟的东西。他在远处,都能看到那些丢下城的东西,喷着火光,冒着浓烟,在洞吾兵卒的人堆里飞速旋转。火带到城墙的这一段距离上,各处地方都有,显然城头上的明军并没有厚此薄彼,尽量照顾到了每一块地方。
只听那些洞吾兵卒惨叫连连,声音之大,连远处的他隆王也听得清清楚楚。看到他们捂着口鼻,看到他们拼命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只要脑子稍微清醒的人,便知道这批进攻的洞吾兵卒,只有死路一条!
鸠兆师等叛变投敌的土司首领们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都是傻眼了。城里的明军,什么时候有这么犀利的守城器械了?之前为什么一直没有拿出来?今日一战,攻城军队损失如此惨重,要是这种守城器械多的话,这孟密还打得下来么?
第一次,他们对能不能打下孟密有了怀疑!
其实,他们作为屁股坐在洞吾这边的人,如果怀疑能不能打下孟密的话,其实就意味着,他们不相信能打下孟密了。可与此同时,白杆军们却是信心十足,出现在宝井洞吾军队的面前,信心十足地在大白天发起了进攻。
孟密城的城墙是矮,可好歹是有城墙,毕竟是原来孟密宣慰司所在。而宝井,却只是个镇子而已,压根就没有城墙。明军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宝井南方,顿时吓得洞吾守将差点跌坐到地方。他连忙一边派人飞报他隆王,一边整军备战。
当洞吾守将看到明军大都是步军,而自己这边的军队中,有十头战象当前锋时,他又不由得松了口气。洞吾军队打仗,向来少有敌手,就是象军厉害,在藤甲的防护下,战象横冲直撞,基本上没有敌人能扛得住,只是一波,就会败北。这一次,明军虽然从南边突然冒出来,可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挡住洞吾战象。
对于洞吾兵卒来说,他们的心思也和他们的将领一样,都倚重着战象,躲在战象的身后,向明军发起了进攻。
秦良玉看着这一幕,只是冷笑。对于洞吾军队的作战习惯,厂卫早已调查的清清楚楚,也早有针对之法。如今看来,果然一点没错。这么想着,他便看向那支燧发枪军,看来是他们先立头功了。
说实话,这支燧发枪军,其实是第一次上战场,面对精锐的洞吾军队扑过来,心中不慌是假的。可是,当他们想起,自己的身边,有大明赫赫有名的白杆军;当他们想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是专门克制那些庞然大物的时候,他们的心思便又定了下来。
参将魏守泽却是老将,这时候,就在第一线的燧发枪兵身边,大声喝着,下令抬枪营上前,准备迎敌。
两人一组的抬枪,纷纷来到队伍的最前头,一人扛着一丈来长的枪管,一人在后面端着枪托开始了瞄准。那么一字排开,长长地一列,在军官的命令下,几个相邻抬枪负责一头大象,战事一触即发。
魏守泽就在他们的身后,一边巡查一边大声喝道:“未得军令,射击者斩!白杆军就在你们身后,打完退下,安全地很,不得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