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这人又一指刘瓦等人的背影道:“他们这些隐户,都躲在山里多少年了,更是不可能相信会有眼下的好日子吧!”
梁伯听着,并没有说话。这些年来,就靠着和这些隐户的交易,村里赚取差价,算是赚了不少钱。这样的局面,谁也不想破坏掉。
正在这时,有一个小孩忽然拉着梁伯的衣袖,不解地问道:“爷爷,嘎子哥说得是对的啊,为什么还要挨打?”
梁伯转头一看,见是自己孙子,便想解释一下,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其他大人看着他们爷孙俩,也没有人插话。
“爷爷,他们是不是坏蛋?”小孩子有点不解,“我们先生说了,做人要诚实,但是遇到坏人的时候,就不能什么都告诉坏人!”
听到这话,梁伯脑海中闪过刘瓦等人诚恳朴实地笑容,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孙子的头,而后环视自己的族人道:“朝廷规定隐户登记的期限快要到了,这山里藏着人的事儿,也不止我们知道。等期限已过,朝廷军队协查,他们肯定要被流放酷寒之地。毕竟打了多年交道了,你们怎么说?”
他这话问出口之后,没人说话。一个个互相看着,都有点拿不定主意。但他们听出来,族长的倾向是什么?
其实,在这些人中,有的人是不愿意说的,甚至还打算回头举报一下,还可以分得隐户的财富。不过族长毕竟已经表明倾向了,有这些想法的人,一时也不敢说出来。
看到他们不说话,梁伯摸着孙子的头发,就又说道:“日子已经比以前好过很多了,这些山里人身上,我们也赚了不少钱了。而且重要的是,我们的小辈,都在童校读书,我们身为长辈的,当以身作则,可不能把小孩教坏了。他们,是我们的希望,希望他们有朝一日,也能考取功名。你们总不希望,他们以后也是我们愤恨地贪官污吏吧?”
听到他的这些话,所有大人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后,有人终于开口说道:“梁叔,俺听你的。”
“俺也听梁叔的。”
“为了俺家的狗娃,算了,做点好事吧!”
“……”
接二连三地有人开口,都同意了梁伯的说法,只有少数几个,沉默以对,显然不大同意,不过却没有站出来强烈反对。
梁伯见此,当即点名道:“狗娃他爹,你去追他们,把他们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