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僖听了眼睛瞪着滚圆,脱口而出就道,“哎哟哥哥这是要做掌柜老爷了?”
刘珀一脸嫌弃,心想这孩子咋那么市侩。许是这表情被刘小僖看到了,他忙补救一句,“那敢情好啊爹,以后哥哥也不用这么辛苦到处奔走了。”
“好是好,不过这铺子盘下来需要……那啥,四百两。”
“四百?”这回小朋友连嘴巴也张圆了,“那么多啊!咱家有这许多钱么?”
“哎,我这不是在算么。”刘珀抓了抓脑袋道,“照理肯定是差了大半的,我是想要么就早后院那几头羊卖了,能换个……换个三四十?” 啧,就算全卖了也贴不齐啊!刘珀想挠墙,他头次痛恨自己咋就不是个富裕人家?此时他瞪着刘小僖,很有些无赖撒气的意味,“你看看你们兄弟俩,整天就知道折腾老子我!早晚被你们作死!”
“哎~那是爹好么?咱们才能使性子!要换了别家的,怕是想都不敢想噢~来来来,爹消消气,吃肘子吃肘子,吃完了咱们慢慢想办法。”
“别给我,你自己啃着吧!不吃你这套!”刘珀看着他儿子顶着张谄媚的脸就要送肉凑过来,忙把他推开,“快些吃,吃完了温习功课去,我自个儿再想想,烦不着你的。”
“好嘞!爹慢慢想啊,您那么聪明一脑袋瓜,铁定能给哥哥凑足钱的~”夹着肉的筷子伸出去转了一圈又送回到自己嘴里,刘小僖从善如流,把饭扒拉得哗哗作响。刘珀嫌恶地看着他的吃相,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小混蛋。
小混蛋虽然挺欠打,之后还是给刘珀提议说,“不如咱们问程庆礼借些钱?”
“这可不行,问谁也不能问他家借啊。”刘珀一口就否定了刘小僖的提议,瞧着刘小僖有些不明白,又耐着性子解释,“这要借的又不是一两二两,百余两的银子岂是程庆礼能拿得出来的?你与程家小子关系是不错,我们家却是与他们程家没的来往,到时惊动的程家上下,还不知会如何看我们。”
“我看那程家当家是个和善的,与她说说也无妨啊。” 刘小僖这些年与程庆礼相伴读书,自是得了钱奶奶青眼。刘珀却犹记得当初钱奶奶因两小孩打架使人跑家门口来闹事,他摆摆手道,“你与她儿子同窗,她当然要对你好些,谁知那些人真正想的是甚,能少折腾自然最好。”
刘小僖听着也是忆起陈年往事,觉得他爹说得有些道理,便歇了借钱的心思。不过嘛——
“爹啊,借钱虽不行,你看咱们把羊卖去他们家如何?这点小事程庆礼应该能罩下,咱们也算沾他的光一用?”
“嗯,这倒是可行。明儿你去说说看吧。就说说啊,也别勉强了。”
“晓得嘞!”
刘小僖爽快应下差事,隔天到了程庆礼跟前,拿个姜片儿往眼睛上一抹,就直接扑到人身上挂着了。却听他一声喊,“心肝儿~~救命啊~~~”
程庆礼被吓了一跳,想把人拽开仔细看看是出了啥事,刘小僖却不肯放,直到鼻子在程家小少爷的衣服上磨得通红,这才松开了手。他顶着惨兮兮的脸,一瘪嘴就嚎,“心肝儿~我家出了点事儿,急等着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