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要他独自跑出去求助,他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一整晚没敢停下来,最后体力不支晕在了路上,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竭尽了全力,可没来得及救出母亲,发现自己逃跑后,绑匪进行了报复,救援推开门后,只看到一地鲜红。
沈锦旬被严重冻伤,虚弱地昏睡了两天两夜,几度失去意识。
“我醒过来以后,至少有五分钟,是真的以为自己死了。身体已经躺在棺材里,灵魂出窍看到了卧室的画面,不然周围怎么会那么安静。”
他道:“后来你转头发现我醒了,朝我招招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还活着,只是他们居然全在关注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呢?”
尽管他早就明白,家里的氛围有些病态,亲人之间看重利益,彼此的感情非常淡薄。
不过冷漠到这种份上,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云枝摇摇头,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沈锦旬举例:“猜测我爸多久会二婚,讨论财团结构调整,或者揣摩股份变动。”
提到母亲时他有些阴郁,此时语气转为平淡,似乎在说一桩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那其实是他过往最艰难黑暗的一段时光。
被亲戚们当成做戏对象,等爷爷一来,便假惺惺地同情自己。沈锦旬能够分辨虚情假意,这种安慰只能让他犯恶心。
被议论,被打量,这些尚可无视。而彼时薛风疏在悲伤中难以保持理智,不管不顾地将罪名扣在了他头上。
——为什么跑得那么慢?
——为什么撇下母亲独自逃了?
——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字里行间饱含愤怒和指责,沈锦旬沉默着,被狠狠揍了一顿也不反抗,直到云枝过来拉架,被薛风疏不小心撞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