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见不得光,只是没想过在长辈面前打情骂俏,既然爷爷这么说,沈锦旬坦坦荡荡没遮掩。
反倒是爷爷的神色微妙,多次欲言又止。
“下周周末空出时间来,回到宅子里一趟,我早上接到电话了。”爷爷说,“律师要公布遗产划分。”
说起这个,不免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严肃的脸上有些沧桑。
不比沈父在结婚时的突然叛逆,沈习甫向来爱给他添堵。兄弟两个本该同样在财团打理生意,但沈习甫在读书时期,表明了对钱对权没有任何兴趣,执意要当艺术家。
天性温和儒雅,从来不会争抢,比起成为上位者,更愿意和弱者感同身受,这在圈子里是非常少见的。
他骂也骂过,打也打过,横竖改不了主意,便当做自己养了个败家子,放任不管了。
此刻回想着沈习甫的以往种种,他非常后悔自己的随意。
要是没同意他收留云枝就好了。
他想,期待了整整十八年,落得一场空,这该有多绝望?难怪小儿子在病逝前都难以合眼。
遗憾转移到云枝身上变成了不满,老爷子思及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沈锦旬说:“好的,我等着他的正式邮件。”
“他还问了我云枝的联系方式。”爷爷道。
“是吗?”沈锦旬问,“那我待会告诉他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爷爷没有多坐,走前沈锦旬送他到车上,忽地想起了什么来,让他留步。
本以为是什么正事,但他听完以后差点高血压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