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看着邮件里另外几个收件人,有老爷子,有沈锦旬,也有另外一些亲戚。
他们此刻绝对知道了遗产居然还有他的一份,大概和自己一样意想不到。
会暴跳如雷吗?有些人肯定恨不得冲过来杀了自己吧?
云枝勉强地笑了下,心底里滋生出一种快意。
就算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粒随时可以踢开或碾碎的小沙子,偶尔好像也能反过来弄疼他们的眼睛。
这种快意很短暂,没过多久就成了苦涩和麻木。
他道:“这钱有点脏,我不要。”
有他流过的血,也有他阴差阳错没被换掉的血。
太恶心了。
白栖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问:“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道:“在等五分钟。”
车里放了一首歌的时间,他的手机再度亮起,杂牌机的性能不好,屏幕上出现了几条因系统卡顿而产生的白线。
这回来找他的人是老爷子。
云枝表现得早有预料一般,深呼吸两口气后,平静地接了起来。
他和白栖迟道:“送我去沈家好吗?”
查导航的时候,终点是沈家的宅邸。
去年被赶出来的那天,他试图去沈习甫的灵堂上供一支香却不被允许,没人正眼看他,没人愿意等待他。